她们说着,也都红了脸,艳羡不已。
“咱们王妃再受了这封赏,还有谁比得上她。”
……
那些小丫头边说边偷偷瞄韩长安。
这些话,是说得她听的。
玉昭和贾雯在她的左右,红黑着脸。
心里将孙锦曦骂了几百遍。
来到中正殿上,王府上上下下全到了。
众人盛装隆重,数最前方的燕西和孙锦曦最为夺目。
她穿着一身肉色锦裙,裙上珠翠层叠,头戴正妃嵌华宝盛,尊贵无双。
燕西头戴三叉束发金冠,身穿青绿锦袍,英姿勃发,与孙锦曦站在一起,宛若一对无双璧人。
韩长安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便拉了裙摆,跪了上去,院中的人都跟着她跪了下去。
二夫人拉着还在禁足中的燕承上前来,挨着她跪下。
她一脸不高兴,小声抱怨道:“如今她这般得宠,这府上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她的声音很低,只有韩长安和她身边的燕承能听到。
燕承往前探了探头,才看到她的面容,见她面色和悦,怡然自得,也跟着安心起来。
“二婶,这是值得庆贺的事,该高兴高兴。”
二夫人不解地看着她,她竟然笑得出来。
不过看着她笑,心中的烦闷也消减了大半。
见众人来齐,燕西这才领着孙锦曦跪拜。
宝公公打开明黄圣旨,声音拔高:“靖王府正妃孙锦曦孙氏,德才兼备,此次向朝廷提出的“治灾四策”实为良策,利国利民,功不可没,皇上论功行赏,特此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赏良田千顷,珠宝三箱,绸缎百匹,纹银千两……”
后面的话,韩长安已经没有仔细听,一品诰命夫人,是当朝女眷最高的封赏,孙锦曦如今已经跻身到当今最有名望的女流之列,与太王太妃同品阶,这身位,的确是高。
一箱一箱的赏赐之物如流水般抬进王府,全府上下,除了燕西,其他人都已经头晕目眩,觉得不真实。
孙锦曦跪在燕西的身边,一阵晕眩。
有了这“一品诰命夫人”的品阶,还有这名留青史的美名,他一定会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疼。
等宝公公念完圣旨,看着孙锦曦,“靖王妃,请接旨。”
她盈盈一拜,“谢主龙恩。”
站起来,接过圣旨。
王府如今有大功,宝公公态度极高,“王爷,太王太妃,请起吧,大家都起来吧。”
孙仪扶着太王太妃站起来,众人起身。
宝公公寒暄了几句,就带着人离开了。
严苓等人纷纷上前来向孙锦曦祝贺,“平时就看姐姐才华横溢,没想到姐姐藏得这么深,姐姐可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李怀柔只是弱弱地施一礼。
太王太妃拉着她的手,“真是我靖王府的好儿媳。”
贾雯站在韩长安的身边,为她感觉不值。
她之前为太王太妃做了那么做,都比不上孙锦曦从她这里偷去的功劳。
太王妃看了韩长安一眼,见她低眉顺目的,美目一眯,她倒沉得住气。
韩长安,不管你再会演戏,再能装,有了一品诰命夫人这层封赏,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韩长安只觉那些犀利的目光合着夏日灿烂的日光,扎得浑身不舒服。
抬起头来,正迎着太王妃来者不善的目光。
太王妃拖着嗓声,“大热天的,都回各自院子里去吧。”
韩长安就等她这一句,朝着他们施了一礼,转身就走。
她才走了两步,孙锦曦突然朝她倒来,“哎呀”地尖叫了一声。
玉昭眼疾手快,看到她是故意伸脚去绊自家主子,没绊上,整个人就向她倒去的,忙去扶人。
韩长安一转身,用背挡住了她,先一步扶住了孙锦曦,“姐姐没事吧?”
贾雯见状,忙上前去扶韩长安,实则是挡在玉昭的前面。
韩长安曾私下提醒她,玉昭一向嫉恶如仇,沉不住起,让她在关键时刻制止她。
孙锦曦见两招没中,自己往地上倒去,韩长安顺势和她一起倒在地上。
等到众人明白过来,就看到两人倒在地上。
孙锦曦一副摔伤了的样子。
严苓一声尖叫,“韩长安,你怎么把姐姐绊倒了?”
“没事,”孙锦曦眼睛红红的,马上就流下了眼泪,“没摔伤,你们别怪长安,她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严苓正义凛然地上前来,“我亲眼看见她故意伸脚去绊姐姐的。”
韩长安:你的眼睛可真好使,子虚乌有的事都看得见。
她站到孙锦曦的身边,扶着她的胳膊,向众丫环们,“你们是不是也都看到了?”
小丫环们什么都没看到,见新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太王妃她们都直直地看着自己,也只好点头。
“是,我们看到了……”
一开始声音很小,说的人也少,到后面,指证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
玉昭几乎气晕过去,好在贾雯死死拽了她一下,她这才回过神来,看懂了她的眼神,不动声色。
韩长安看向燕西,只见他扶着太王太妃,目光淡淡。
他不是傻子,应该看得出来,韩长安冤枉的。
以她的聪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孙锦曦呢。
韩长安瞬间看着懂了他的心思,只要不闹出过份的事情来,有损王府利益,他睁眼瞎。
太王太妃见大家正看着自己,是要让她做主的意思,她神色肃穆地向韩长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韩长安实在委屈,“我,没有绊她。”
“大家都看见的,你还想狡辩。”严苓好不容易抓到这样的机会,恨不得弄死她,以报毁容之仇,“你嫉妒姐姐得了封赏,又夺了王爷的恩宠。”
韩长安:恩宠?孙锦曦和燕西身上的玫瑰花香那么浓,都是用来催情的。
严苓振振有词,“你嫉妒姐姐如此出众,夺了王爷的厚爱,冷落了你,就故意报复姐姐。”
说得还真是精彩。
目击证人有了,动机有了,她真的是百口莫辩。
孙锦曦楚楚可怜地替她求情,“长安妹妹是无心之失,大家就不要责怪她了。”
太王太妃沉着脸,“跪下。”
韩长安看着周围着的人,又看几太王太妃等人,只好跪了下去。
“母亲,”严苓看着太王妃,“她这样不识大体,该当如何惩罚?”
“长安姐姐是冤枉的!”一个幼稚的童音大声说了出来,韩长安回过神来,只见燕承已经站起来,跑到自己面前跪下,义正言辞,“我亲眼看到,是王嫂自己倒在地上的,你们冤枉长安姐姐了。”
韩长安心头一颤,诧异地看着挡在面前的娇小身子, 他明知自己什么能力都没有,却敢在这种场合挡上来。
这些人个个都睁眼瞎,要置自己于死地,他却迎着风头而上,要维护自己。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像他这般,维护自己了。
真是个傻孩子!
看着他倔强坚定的模样,她的眼眶湿了湿。
二夫人顿时慌神了,这孩子,这个时候跑出去,简直就是找死。
他又是个死心眼,重情义的人,韩长安曾救过他的命,他自然会为她出头。
但他只是一个孩子,也不自量力了。
中正殿上一片寂静,场面有些尴尬。
“哟,”严苓看着燕承,“长安姐姐的魅力可真大,连二弟这种小孩子都能够蛊惑。”
燕承正要开口,韩长安突然大声道:“是我绊倒曦姐姐的。”
众人一怔,连燕西,也不由收缩了下瞳孔。
二夫人见状,忙把燕承拉了回来,扯着他的耳朵,“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幼青,把他拖下去,再多关他五天。”
幼青捂着燕承的嘴,让他说不出话来,直接将他拖走了。
拖到没人的地方,她才苦口婆心说道:“二少爷呀,奴婢知道韩庶妃对你有恩,你要维护她,可这种情形,你冒然出头,只会让她更难堪的。”
全府上下都知道,他们是故意要为难韩长安的。
“可是长安姐姐她真的是冤枉的。”燕承双眼发红,像头惹急眼了的小豹子。
“小祖宗,我求你快别说了,你一开口,韩庶妃就得自己承认了。”
燕承也明白过来了,他磨着牙,恨自己没能力保护她。
见燕承被拖下去了,二夫人这才打着哈哈,说道:“燕承这孩子最近不舒服,怕是看花了眼,童言无忌,小孩子家的话,不作数。”
严苓尖着声音,“二婶可要好好管着二弟,王爷就只有他这一个兄弟,可别让他被某些人带坏了。”
谁都听得出来,某些人,就是指韩长安了。
太王妃向太王太妃请示道:“母亲,那要如何责罚长安呢?”
太王太妃看了眼韩长安,想起上次冤枉了她人参那件事,自那以后,韩长安表面不说,对她也没以前那般殷勤了,知道她心中有些委屈,就说道:“去浣衣院好好反省吧。”
“母亲,”二夫人忙说道:“皇上最近老派人来接长安进宫为他治头痛,最近正是治灾的关键时期,万一皇上哪天又派人来,撞见了,丢了咱们王府的颜面,母亲看看,惩罚能不能往后放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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