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钟情敲响了杨昳的门。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是你?”杨昳颇有些意外,因为钟情在家的时候向来很少敲他的门的。有事情她会趁着吃饭的时候说,也许家里多了几个人,说话不太方便。
“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请他帮忙的,到了他门口又想打退堂鼓。
“进来说吧。”杨昳拉开门,率先走了进去。钟情探头看了看里面,想了想,举步进去了。
“你有什么事想请我帮忙,直说。”杨昳靠在真皮椅上,双手架在桌上,嘴里抽着烟。烟熏朦胧中,有些看不清他的眼。比起往日认真地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和合同,这个样子要显得痞得多。
“我听阿斯说,你宏天企业名下有许多珍贵的收藏,还有许多文人墨宝,是也不是?”
“这个阿斯,又跟你说了什么?”阿斯喜欢在别人面前替他这个哥吹嘘,搞得怪让他不好意思的。尽管他说的许多话,也都是实情。
“他说你那儿可能会有柳公权《玄秘塔碑》的拓本,不知你可否方便,借我一观?”钟情也是听阿斯说得笃定,才厚着脸皮前来试试。就算他不答应,她也不会生气。毕竟,这个要求对爱宝之人来说还是有些勉为其难的。
“《玄秘塔碑》的拓本?你要这个干什么?”杨昳听得有几分惊奇。
柳公权(778865),字诚悬,晚唐继颜真卿之后的大书法家。他为人正直坦率,在朝时敢于直言。当唐穆宗向他请教书法时,他答道:“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他书法上的成就,当与其品德有关。
《玄秘塔》是他63岁时所书,属晚年成熟之作。其书笔力挺拔矫健,行间气脉流贯,中宫紧收,四周舒展,具有内敛外拓的特点。不但是柳公权书法演变过程中的里程碑,也成了唐楷典型之一。其拓本除了为学书者所宗,早期而尤优者,还是珍贵的藏品,为藏家青睐。
现今存世的,据杨昳所知,还有许多文人爱好者收集的剪裱本,以及文人学士所遗留下来的拓本。现存各种实物拓本以唐拓最早,但极罕见,即使是宋拓本也很难觅了。
其中,已南宋留下来的拓本最佳。杨昳得到消息,几经辗转,才终于把玄秘塔碑宋拓本收于囊下。
现如今,这本玄秘塔碑的宋拓本就放在他宏天企业的总部。每逢有此间爱好者拜访,他定会带上他们去瞧上一瞧。
“我最近看到书中谈及诚悬先生的书法,心向往之,白日阿斯听说了这事,说你那里有可能会有玄秘塔碑的拓本。适才我寻上门,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杨昳沉思了一会儿,“玄秘塔碑的拓本,我那里倒是有这东西,不知你想要哪一拓本?”
“自是宋拓本的。”
杨昳点点头,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由此可以看出,她的确在这玄秘塔碑上花了不少的心思。
“没问题。”杨昳答应得很爽快,“明天我去公司,让泰伦帮看看这件宝物放在哪里,什么时候有档期,就借给你看一看。”现在不只是那些大明星,就连这些文物也都讲究一个档期了。要是遇到公益展览或者正赶上公司举行拍卖,恰巧它就作为拍卖品之一的话,可就没办法了。
不过像这样的东西,杨昳一般都不会拍卖的。这不是因为它有多少的价值,而是因为稀缺。太稀缺的东西,弄走了一个,再想弄来一个那就难了。
“你答应了?”钟情喜出望外。
“嗯!”杨昳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就是借拓本看一下吗,值得这么高兴?
杨昳的心情也很好,方才还在为家里突然奇怪的气氛烦恼呢。这会儿看到钟情开颜,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已经有两天,没有看到钟情露出一丝的笑颜了。
“你喜欢柳公权的字?”杨昳忽然又问。
“嗯!”钟情重重点了点头。
“元秘塔者,**师端甫灵骨之所归也。於戏!为丈夫者,在家则张仁义礼乐,辅天子以扶世导俗;出家则运慈悲定慧,佐如来以阐教利生。舍此无以为丈夫也。背此无以为达道也。和尚其出家之雄乎!天水赵氏,世为秦人。”
“这是碑文上面的原话,你居然记得一字不差。”钟情语露诧异,这不是没有认真看过碑文的人能记得住的。她可是把下面注释的小字前前后后看了几遍才记了个**成。杨昳方才说的不过是原文十分之一,但从这十分之一也看以看出他不愧是此中的大行间。一般人,除非特殊爱好或从事专门研究,否则还真没人记得准这个。
“我曾经去过西安碑林,在那里看见过玄秘塔碑的拓本。”杨昳曾和几位有人去过那里,西安碑林有许多石碑,但凡从事这一行的对这方面都有了解和涉猎。
“真的?”钟情按着凳子站了起来,赶情她是听到杨昳去了自己也想去见识一下。
看到她这神情,杨昳哪还能猜不出她的心思。遂笑道:“若是你真想去,下回我到那边去可以带你一起去。”
杨昳今天答应她的事还真不少,他心里想着,只要看到她高兴了,答应她再多的事也没有关系。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要是别的事,钟情可能不会想要跟他出去,但是只要事关书法和石碑的事情,她可是充满了浓厚的兴趣的。
钟情回了自己的房里,小模样很高兴。这两天下来抑郁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
没几天,钟情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拓本。看清了笔法并且加以试练之后,将原物还给了杨昳。
接下来的日子里,屋里人就鲜少在特定的时间里看到钟情了。就连烧饭,家里的几个人也尝尝空着肚子,只得开车到餐厅解决。一干人这才意识到,有钟情为他们准备一日三餐,该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如果没有她,别说吃好喝好了,就是一日三餐都有问题。
此地是近郊,没什么上好的馆子和餐厅,开车去市里也有一段路程,有时为了省麻烦干脆就是泡面解决或者干脆不吃。三餐并作两餐,别看这一群少爷小姐,再多的钱,也抵不过一个懒字。而在有的时候,即便你有再多的钱,也还弄不到一餐饭吃。
再加上,他们总想着钟情下一餐就给他们做吃的,谁知道到点了人还是没有出来。于是就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三个人一个个饿得是无精打采的。
钟情乐在其中倒不觉得,一个人在屋里呆了这么久,反而愈发地精神饱满。看得顾里斯啊,是又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他嫂子没像他们一样正在受空腹之苦,难过的是嫂子不知道他们三个在遭罪。这天天吃惯了她煮的饭,而且还是准时准点,现在可让他们怎么过?
易琳娜以前每次听顾里斯夸赞钟情厨艺好的时候,心里总是忍不住冒酸水。现在倒真想是冒冒,结果冒不着了。
尤其是肖蜻蜒,看到钟情像个女主人一样为他们准备餐点,她就恨得牙痒痒。现在她不烧饭了,她心里本该舒服了些才是,却偏偏又在心里骂她,平时就知道逞能,这两天干嘛去了?自己不吃,别人都还饿着肚子呢!
这饿着饿着,就饿出问题来了。
为此,几人之中还闹了一个笑话。
顾里斯在饿了两天,等在钟情门外有请钟情老人家“出山”,给他们做点吃的无果之后,可怜兮兮地把主意动到了易琳娜身上。
他说:“老婆,快去,你老公肚子都快饿扁了,给我弄点吃的去。”
“老公,你去吧,我不会做饭。”
“老婆,你天天说要学厨,将来好给我煮顿好吃的。现在机会来了,还不好好把握。你们女人不是有句话叫做: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先拴住男人的胃吗?我这会儿的胃虚弱得紧,一定特好栓牢实。”他的话换个意思就是,你做菜煮饭的厨艺就那样,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拴牢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易琳娜欺身而上,咬住他的耳朵,“我不想趁虚而入,所以这个机会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顾里斯让易琳娜烧饭的计划泡了汤,又把目光移向了肖蜻蜒。
“蜻蜒妹妹,你看这儿就数你最小,哥哥姐姐都在这儿呢,你不应该孝敬孝敬?”
肖蜻蜒连连摆手,“阿斯哥哥,琳娜姐姐,这儿我最小。你们都是哥哥姐姐,理应照顾我,做饭给我吃,怎么让我做呢?还是你想等哥回来,我跟哥说阿斯哥哥欺负我?”
“诶诶诶.........算了吧,就当我没说。”一听肖蜻蜒抬出了杨昳,顾里斯连忙打住。他谁人都敢叫,也不敢叫这个哥疼到骨子里的妹妹啊!
顾里斯就算看不惯肖蜻蜒某些办事方式,但他毕竟是杨昳的兄弟,蜻蜒又是和他一块长大的,他还能真的生她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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