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回过神来看到老亚当那张满是油光的肥胖大脸和眼角还挂着眼屎的小眼睛，老亚当的两只手搭在安南的肩膀上还在不停的摇晃着安南，安南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事后老亚当才收回手。
“你好像不太对劲。”老亚当打量着安南，“怎么一直发抖还出了那么多汗。”
“我不知道，这份档案让我不太舒服。”缓过劲的安南喘着粗气，穿在最里面的背心被汗水完全浸透，他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文档就站起身子走进里屋。
“我去换身衣服。”安南撑起有些发软的双腿把自己挪进了里屋，留下老亚当一个人在沙发上。
“莫尼兹医生，你的人格重塑实验在这之前有过什么成果吗？”一位将军坐在办公桌对面静静的看着莫尼兹医生，语气机械得就像一个机器人，或者更准确点的说这位将军几乎就是机器人，他身上除了头部以外所有露出衣服的部分都被合金取代了血肉。
“取得过一定的进展，但是因为条件所限没有太好的成果。”莫尼兹医生沉吟了片刻回复道，他感觉坐在自己对面的将军不止是身体，甚至是大脑都被换成了人工制成的机械，他感觉不到任何来自这个将军的情绪波动，莫尼兹医生放开了情绪阻断任由四周的情绪浸染自己，他也丝毫感觉不到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有任何的情绪，交谈了那么久这个男人眼皮没有眨过一次，甚至胸口都任何起伏活动。这让莫尼兹医生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他修长干净的手指不住的轻轻叩击着自己的膝盖。
“抱歉，我可能让你感觉到不太舒服了，也许是因为我的非人性让你产生了某种程度的不适。我得向你说明一下。”将军的嘴巴机械的张合着，声音空洞且死气沉沉。“我的身体大部分的部位都被替换成了仿生部件，除了这颗脑袋，而且我的脑子里的杏仁体也被子弹打爆了，所以我不会有任何的情绪，也不能感受到任何的情绪。”将军顿了顿，布满勋章般的疤痕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莫尼兹医生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不敢想象面前的这位将军受过多么严重的创伤，莫尼兹医生自己虽然大部分时候都阻断了大部分的情绪，但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能有一定程度上的喜怒哀乐，但是面前的这个满脸伤疤的男人几乎可以用机械来形容，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层面。
“非常遗憾将军，对您的顽强和坚韧致以我最高的敬意。”莫尼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回应。
“我们浪费了一点时间，现在来跟我详细说说的你之前的人格重塑实验。”将军机械的点了点头，直接了当的把话题拉回了正规。
“我在第七精神病院对一个从古海回来导致心智严重受损的病人试验性的进行了人格重塑，我通过高密度的电休克疗法给予电击制造失忆，等病人醒来后通过我的能力感染患者情绪的同时不断的给予暗示进行记忆的替换以达到人格重塑的目的。”
将军那双冰冷怪异的像相机镜头一样不停缩放着注视着莫尼兹，莫尼兹话音刚落将军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那么效果呢？”
“那位患者的效果不太理想，前面的步骤都能完成，但是在记忆替换这一步时我都感觉像遇上了一堵无法逾越的壁垒，无论是第一次尝试还是第一千次尝试，那个患者都会在这一步产生非常强烈的抗拒，他本身的记忆就像一个高压水龙头，只能暂时压住，但是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喷薄而出。”将军又在莫尼兹话音刚落的时候进行了更深层次的询问，这让莫尼兹产生了这个将军是不是不用思考的错觉。
“你找到解决办法了吗，或者换一个配合度更高的对象，你觉得你的实验能够成功吗？以及我需要知道你对这个病人进行这种试验性治疗的真实原因。”
将军的吐字速度保持着令人不适的均匀，莫尼兹思索了片刻肯定的回答道：“那位病人在袭击中不幸丧生，但是如果是换一个对象的话我敢肯定会有突破性的进展。至于原因……”莫尼兹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对我看来和病人需要摘除病变的器官没有任何区别，那位患者的病灶在于记忆，所以为了能够让他独立健康的活下去，我只能这么做。”
“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现在我来跟你说说我想要你在我的项目里中要达到的成果，你在最终一步中要把我的士兵在精神上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战争机器，但我要的不是机器人，我需要他们在独立作战时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和足够的想象力，在小队作战中要像精密仪器中的一样没有任何失误和偏差的合作，我不需要他们有着任何的感情。”
莫尼兹医生听完将军的需求后沉吟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将军，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刽子手的磨刀匠，但是在我之前看过的合同上似乎有说过这个项目增强士兵的战斗素质以更有效率的打击恐怖袭击和高危犯罪的，请允许我确认一下是不是这样。”
将军那双怪异的双眼里闪烁着电子管的冷光，他迅速回应道：“是的，莫尼兹医生，这个项目就是为此而生，但是如果你觉得牺牲少数人保护大多数人的行为过于残忍的话你可以立刻走出这个办公室，我会安排专机送你回去，除了你在三十年内会受到你察觉不到的监控外不会有任何别的限制。但是根据我对你档案的分析你应该不会这么做，你虽然是个拥有极强共情能力的高度利他主义者，但是似乎你不排斥为了保护一百人而杀掉另一个人，哪怕牺牲的是你自己。”
“……”医生陷入了沉默，将军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应，最终医生给出了将军自己的答案。
“我加入。”
“合作愉快”将军伸出了他那只冰冷坚硬的机械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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