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研究

乔彬突然开口：“僵尸的致命之处在头部。”

他之前一直藏在口袋中的手伸了出来。

手心躺着一片拇指盖大小的白色晶状物。

“我刚碰上一个僵尸，从它脑袋中找到这个东西。”他似乎不想多说具体的经历，只是简单说道，“我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后，它就死了。”

黄老师眼睛瞬间闪亮，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一把抢过白色晶状物，冲到显微镜下。

还伸着手的乔彬：“···”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师就这样。一遇到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老师？”乔彬回头看我。

“黄老师，是我高中的生物老师。”我压低了声音，解释道。

乔彬了然地点了点头。

“你没受什么伤吧？”我又问道。

乔彬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没有，你放心。你们呢？”

“我们也没事，只是我差点把老师当坏人给打了。”

乔彬眼中笑意更甚，看向仍然埋头于显微镜中的黄老师：“他确实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乔彬，我能说你除了眼睛毒外，嘴也好毒吗？

在实验室的这三天，是我们离开魔都以来最放松的三天。尽管外面不时有僵尸从我们楼下走过，却始终没有一只闯进来。黄老师自从拿到那片白色晶体，就一直埋头于研究，口中不住地念念有词，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乔彬则不问自取地把实验室一台电脑收归己用——反正和老师说了他也不理睬，一直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

到最后，就我和小薏最清闲。

“你们说，老师不会已经入魔了吧？”小薏一边吃着牛肉干，一边凑到我的耳边悄悄道，“就这么一点设备，能研究出什么出来？”

“也不一定。我以前曾经听一个老师说过，黄老师自小就有鬼才之称，年纪轻轻就获得不少发现，只是他一向我行我素，得罪了学术界不少权威，所以干脆到学校里当老师算了。”

听我说完，小薏惊讶道：“原来他这么厉害！”

我耸了耸肩，从她手中抢过一片牛肉干塞到嘴里。

“喂！绵阳哥哥！你怎么抢我吃的！”

乔彬的声音打断了小薏不满的抱怨：“你们过来看，我找到孙泽成了！”

“什么！”我和小薏异口同声，同时冲到乔彬身边。

小小的屏幕上，各种颜色的线条错综复杂地交织成地图，一个红色的亮点不停地闪烁着。乔彬长舒了口气，伸了个腰靠在椅背上，用笔指着那个不停闪烁的红点，脸上带着淡淡的自得之色：“孙泽成不认识路，必然需要我的电脑进行导航。只要电脑开着，我就能找到他。果不其然，他就在这儿，离我们差不多500公里。”

“这么远？”小薏眉头微蹙，“我们能追得上吗？”

乔彬自信地点点头：“能。”

我和小薏同时怀疑地看着他。

只见乔彬不慌不忙道：“我已经修改了那台电脑的导航系统，孙泽成会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

半晌，小薏终于对他抬起拇指：“乔彬哥哥，你牛！”

乔彬淡淡一笑：“小case而已。”

果不其然，我们看到屏幕上的红点在绕了一个圈子后，正向我们这边靠近。

“不过，还有件事需要告诉你们。”正当我们满怀喜悦之时，乔彬又出声，“剩下的人口又减少了，现在全球只剩下3721人。”

我的心不由咯噔一声。

3721人。

“是因为僵尸的出现吗？”半晌，我才问道。

乔彬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这两天死的人是之前几天的好几倍，大概是僵尸出现的太突然，估计绝大多数人都被杀的措手不及，而且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有效克制它们的办法。现在，我们也就希望老师能在明天停电之前有所发现吧。”

我们同时回头看向黄老师。老师仍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世界，我们的对话似乎根本没有进入他的耳朵。

实验室里的空气越发凝重。

到了明天，学校里的电就会完全终止。这座楼的安保设施无法再阻挡住外面的僵尸。如果到时候老师还是没能找出解决僵尸的办法，我们就真的九死一生了。

“我们不能就这样干等着。”沉吟了片刻，我大胆地说出这两天一直藏在心里的话，“不能完全等老师想办法，这里是实验室，我想，我们可以自己制作一些东西，就算不能杀死僵尸，到时候也可以作为自卫的武器。例如，浓硫酸、硝酸都具备高腐蚀性，至少也能对僵尸造成一些伤害。”

“对啊！”小薏一击手掌，“绵阳哥哥说的没错，我们可以自己制作武器！”

乔彬也点了点头。

说行动就行动，我们把所有的实验品都搬了出来，一一分类放在桌子上。让我有些稍稍意外的是，这座中学规模不大，实验室里的试剂、器材倒一应俱全，可能是平时老师自己为了研究就申请好的。

我大学学的美术，乔彬专攻计算机技术，小薏则是刚刚高中毕业。说来好像我们三人没一个是精通化学的。

小薏干脆跑到老师那边，恨不得把所有的书都搬过来。

这个时候，也只好临时抱佛脚了。

我们一边靠着书本、乔彬用电脑搜索出来的资料，一边靠自己摸索，经过几次失败后，竟然也慢慢琢磨出了几个门道。

高度提纯的腐蚀酸液，被滴注到一个个小小的玻璃弹丸中，再用胶带小心翼翼地包裹好，防止不小心碰碎；

不同的粉末按照一定的比例分装在一个袋子的不同夹层中，只需要抽掉中间的夹层，在激烈碰撞中就会变成简易的炸弹；

在乔彬搜索出来的资料帮助下，我们将实验室里的几把玩具枪改造成简易手枪，虽然杀伤力不大，但把子弹换成装着浓硫酸的弹丸，也能小小震慑僵尸们一下了；

还有简单制作的弹弓、回力标，小薏甚至别出心裁地在一副皮手套上缝上了几十个带倒钩的软刺，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要手撕僵尸”，让我们再一次在心里默念“女人不好惹”；

······

老师在休息时也曾经跑过来看了两眼，对我们的做法不置可否，偶尔会指点我一两下。

当然，更多时候还是埋头于自己的研究。

中间，老师还曾经把乔彬喊过去一次，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句什么，只见乔彬点了点头，打开实验室的门大跨步走了出去。

见此情景，我和小薏不由面面相觑。

老师和乔彬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