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吧。”李新扶起她,“不过你妹妹得改名儿了,”她凑进去悄声说,“纯妃看得紧,我们便造了一场火灾,让他们误以为你妹妹已经葬身火海了,以后,你叫她良诤。”
“谢娘娘。”
“来,擦擦眼泪。”
羽诤接过福晋递过来的汗巾子。
李新走进这绛雪轩,轻轻悄悄推开门,先扶了门框朝里看看。话说这里几年不住人了,怎么一派整洁呢?倒似乎是有人常来打扫。
羽诤学着她扶着门框朝里望。
“羽诤,你确定这里没住人?”
“嗯。”羽诤还有些抽搭,肯定地点头。
两人踏着轻步子踩进去,忽的听到一阵女人的呻吟声,两人吓了一跳。宫里闹鬼之事一直不少,今日不会就被他们这么霉运就撞着了吧!
羽诤害怕地抓住福晋,李新虽害怕,但强力忍住,害怕羽诤会叫出来。
李新作出“嘘”的动作,要往前走,羽诤拉着她,压低声音害怕道:“福晋别去。”
李新示意没事。看着福晋又走去了,羽诤搓着满手臂的鸡皮子疙瘩,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那呻吟声忽大忽小,声音主人似乎还竭力克制。声源在左边。
李新一步步踏稳了踏轻了走上台阶,越来越靠近声源。这声音太过真实,一点也没有虚灵之感。
呻吟声越来越大。确定是这了,她停下来,轻轻用指甲尖戳破窗户纸,羽诤也大着胆量戳开一个。
里面的一幕令两人瞪圆了眸子,惊愕难抑。
只见两个人头露在外面,被子的波动幅度之大,女子发丝散乱,大汗淋漓,呻吟声忽大忽小,男人一脸淫像。
羽诤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叫出来,瞪大了眼睛。李新一把将她拉离开去,两人惊慌失措跑出了绛雪轩。
等跑到了坤宁门,羽诤依然颤抖着,“娘娘,那里面……那里面是……”
“别说,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是是是。”
羽诤忽的想起福晋有孕在身,“福晋,您的肚子没事儿吧?”
“没事儿,刚刚稳着跑的。”
整理好姿态,羽诤扶着她回到宴席上。
李新坐下,永璜问:“怎么去了那么久?”
“外边待着舒服,就多待了一会儿。”
“新儿,你的主意真好,你看皇额娘那高兴的模样。”
“高兴就好。”那法子不过是跟着别人学的,算不得什么,只是皇后当真是不知道那事,怎么一脸笑容毫无违和感?这傅夫人不见了倒还好说,除了她估计也没人注意到,可这皇上也消失了半晌,众人不知是没察觉还是怎的。
永璜嘬着小酒,看着殿中舞蹈。
“王爷,皇上去哪了?”她凑上去悄悄问。
“方才皇额娘说,皇阿玛喝多了,回养心殿歇着了。”
呵……养心殿。李新心中轻蔑一声:才陪了皇后,两人给大家留下恩爱有加的模样,就去了绛雪轩和傅夫人干着苟且之事。
李新心中一阵恶心,永璜回头一看,扶着她,关切问道:“没事吧?”
“没有,就是最近害喜有点重。”
“那咱们先回府吧。”
“现在走可会扫了皇后的兴致?”
“无妨,新儿这是怀着皇额娘的皇孙,皇额娘不会多言的。”
正巧,常儿来了,“王爷,福晋,娘娘得知福晋身子不适,特请二位到昭纯宫一坐,娘娘已为福晋请了太医院的副使马大人,皇后娘娘那儿,奴才方才已经说过了。”
两人对看一眼,永璜扶了李新起身,李新道:“那就有劳娘娘了。”
到了昭纯宫,果见马嵘马太医正站在一旁,慧嫔坐在炕上在等着什么人。
“妾身给娘娘请安。”
“儿臣给慧姨娘请安。”
慧嫔见两人来了,忙下地迎了起来。
“两位快坐。”
常儿、如墨分端了两张椅子放下,羽诤将外出随身携带的毛垫子放在福晋身后的椅子上,两人方才坐下。
慧嫔指了马太医说:“马太医,快给福晋看看。”
马嵘搭上了纱巾给她把脉。
马嵘撤开手取下丝巾。“福晋身子康健,比常人好,想必家中大夫颇精养孕之道?”
“大人说对了。”李新笑道。
“不知那位高人用的什么药,下官此刻倒不好给福晋用药了,怕两相克了去。”
“无妨,也只是平常的害喜,在家中我也不在意这些。”
马嵘点点头。
慧嫔遣了众人,“你们先下去罢。”
众人打千儿后退出去,常儿走在最后,反身合上门。
门外,常儿瞄了几眼羽诤,终还是半信半疑问,“姑娘可是羽诤?”
羽诤这才看她,“是。”
“难怪,以前还在宫里见过你。”
“奴才是皇后派去照顾福晋的。”
“皇后对福晋可真是好。”
想了想,常儿拉了羽诤,对远处的如墨喊道,“如墨,方才娘娘赏了我好些点心,快带羽诤姑娘去吃着,”方又笑对羽诤,“去吧,那点心精致可口,我都舍不得吃的。”
“可是……”她惦记着屋内福晋有事叫她。
常儿看破,笑道,“无妨,我守在这就好。”
看她还在犹豫,常儿又道,“福晋深得皇后喜爱,日后还望姑娘在福晋面前美言几句。”
羽诤方才还在疑惑这常儿与她素无什么交情,为何对她这般好,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既然如此,大家心知肚明。想必福晋没有叮嘱过什么,只留常儿在这也是安全的,便笑道,“那就谢谢姑娘了。”
说罢,跟着如墨离了去。
常儿看着离去的两人,眯着眼:这羽诤既是皇后派去的,不得不多个心眼,虽说这皇后仁慈温婉,素无多少心机,可自家娘娘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后宫中有多少人是真心,还需来日细细考量。
不过,福晋自是知道这羽诤是皇后的人,肯定有所对策。王太跟她说过,福晋身边有个叫习筝的丫头是瓜尔佳府上的祥爷给指的,那丫头绝对安全。只是这进宫之事,怎么还是叫这羽诤的陪同呢?也许……保不准这羽诤是偏向福晋的。哎呀,倒是她多疑了,万一这羽诤心细些猜出了她的心思,倒是会有窝里反的混事儿发生。不过还好,索性她后面说了自己是想那羽诤在福晋面前美言几句。
屋里,新儿对慧嫔说,“娘娘,妾身身边已经混进了纯妃的人,不过还好,这丫头是向着我的。”
“什么?!”慧嫔一惊,她始终未发现纯妃有什么行动,原来早已经是悄悄的就把眼线插进定王府,这倒是她失察了。“福晋说的可是今日带来的那个丫头?”
“嗯,”她点点头,“纯妃用羽诤的妹妹威胁羽诤,不过还好,她妹妹已经被我们安排到了府上,纯妃那也只知是燃了一场大火,羽诤的妹妹已是一堆肉碳了。”
“估计纯妃现在,已经是在尽力对羽诤瞒着这件事,殊不知你已经将人转移了出去。”幸好福晋发现了这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福晋是如何发现的?”
“羽诤毕竟不是经过训练的细作,人又年轻,做这些事免不了惊慌,会露出马脚。只是因她背景干净,倒是被纯妃利用,走了一着险棋。”
“好些人听说都是皇后派去的,除了那丫头,其他人可有鬼祟的?”
李新摇摇头,“没有,里面就混了一个是纯妃的人。皇后派过来的人做事都尽心尽力,干脆利落,都是好手。想必皇后在这事上,是一片好心。”
慧嫔点点头,想了一阵,“看来这纯妃,是加强了警惕,我在宫里,真是难得发现什么了,再加之为了保护腹中孩子,真是有些力不从心。”
前一阵子李新以侍疾太后为由,在宫中帮衬了一段时间,可无奈受了纯妃的计,还害得慧嫔于百乱中抽出手来想法子救她。只要李新还来宫里,就不知纯妃要以什么手段对付她,只要皇上对李新还有念头,这枚好棋子,就会被纯妃反复利用,到时掀起惊涛骇浪,也不是他们几人能够阻止的。估计到时,还真只有造反这一条路可走了。
慧嫔暗叹一口气,瞄了一眼李新:这女人要只是女人也就罢了,怎的就生出了福晋这样貌美的?貌美也就算了,关键有时她聪慧地让人难以置信。
两人自知李新是不能留在宫中的,常儿又是婢女,单独行事又不方便,看来只有再安排一位妃嫔进来了。
“找书祥安排个机灵的人进来吧。”
“找书祥安排个机灵的人进来吧。”
慧嫔李新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这话来,两人都捂嘴而笑。永璜此刻倒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娘娘。”说着,两人起身。
“好。”慧嫔起身,三人作别后离去。
李新出了门,见羽诤嘴角还有糕点渣儿,便笑问:“羽诤,方才可是去偷吃了?”
羽诤只有些羞愧笑笑。
常儿笑道,“福晋,您别怪羽诤姑娘,是我瞧见这姑娘,心生喜爱,便叫她去吃了娘娘赏的点心。”常儿眼神中似有些朝她道歉的意思。李新霎时明白过来,难怪娘娘会留常儿当心腹,这心思,恐怕整个后宫的丫头里,也找不出一两个了。
“瞧你门两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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