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福晋复返王府

2018-03-15 作者: 九枫书森
第103章 福晋复返王府

王大夫一看自己医馆来了个“不速之客”,又见丢下这蜷缩在地的女子之男人飞身出去,随即外面便有打斗声,便知这是谁和谁闹了大矛盾。不过本着医者仁心,他还是蹲下地去要看女子病情。

“师傅,外面怎么了?”明柯从后边走出来,只见师傅身旁有一个背对着他们蜷缩在地的女子,她在瑟瑟发抖,应该是某种剧痛正在折磨她。

“外面有人打斗,这女子好像受伤了。”

明柯走过去,轻声喊道:“姑娘,姑娘,你能否伸出手让我看看?”

地上女子听到这话,蜷缩地愈加紧。

明柯和王山海两相对看一眼,难道是疼痛到不能动弹了?

救人要紧。

明柯试着去把她的手拿出来,可女子却一下躲开。

明柯本以为她不会动弹,没想到这一动起来幅度还这样大,着实吓一跳。

“姑娘,我看你疼痛难忍,如不让我看看,恐有性命之忧啊,方才若有冒昧,还请姑娘见谅。”

明柯又试着伸手去。

楚卿娈蜷缩在地,额头上疼出密密的汗,拳头攥得死紧。

明柯,明柯,不要碰我,我不想以这个模样看见你们。

一根筋又犯了,脑子抽掉。

明柯救人心切,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起她,女子深深把头藏在锁骨处。

王山海见状,拿过她的手给她看脉。“我去拿止疼药。”王山海撤开手就去拿药,回来时手里还端着一碗水。

“住手!”门外传来一声急呼,明柯识得这声音,是王爷的,他已经好久不曾听到这声音。

正走向明柯和女子的王山海也听到这声响。明柯想要放下她,她却反手死死抓住,一时间,他陷入两难。自己总不能抱着个女子出去看情况。

明柯把视线落在师傅身上,王山海解意,把药放在一旁,出去一探究竟。

此时王爷、管家还有一个穿甲执剑的人正站在一地,另一边一看便知是刚停下打斗的两人。

王爷的眼神穿梭在对面两人周围,似乎在找着什么。

“新儿呢?新儿呢?!”永璜发疯般冲向郑路,摇着他肩。

郑路一瞥医馆,永璜便抛开他冲进去。

明柯不知所以地抱着楚卿娈,永璜自看到她蜷缩的身形的那一刻,便知道,她就是新儿。

“新儿!”他跑过去,一把抱过她,哭得泣不成声,可她毫无反应,身子绵软。

明柯这才看清女子的真面目,居然是福晋,消失了半年的福晋,被帮主翻遍了大半个大清的福晋就这样自己出现了。

“这是怎么了?”永璜问站在一旁有些怔愣的明柯,明柯这才回过神来,道:“痛晕了。”

明柯从旁边拿来师傅方才拿过来的药。永璜坐到一旁长椅上,接过明柯递上的药粒,塞进她嘴里,又端过水,小心翼翼喂进去。

此时所有来到的人都聚集在医馆前堂。

“是谁!是谁伤了她!”

张大张二被长期颓废的王爷一瞬间的震怒吓得有点懵,两人缓缓上前,跪在地上,放下手里的剑。

永璜轻轻放下她,一脚把两人踹开,而后对倒在地上痛苦万分的两人丢下一句话:“今日之事,谁若是敢说出去,就当心他的九族!”说罢抱起她就回王府。

王府一夜之间灯火通明,全府上下一片喧腾。

率先得知消息的人一面压抑自己的激动,一面奔走呼告:福晋回来了!

永璜半蹲在床边,紧紧握着躺在床上的她的手,任沉默半年之久的泪水决堤。

“新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始终不相信你已经离我而去,昨晚我还梦到我们在梨花树下下棋,没想到你真的就回来了。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天天想你……夜夜想你,只有醉酒后才能看到你……我知道你根本不会离开我,尽管这半年,书祥哥几乎翻遍了整个大清,可我就是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你知道吗,书祥哥找到奸细是谁了,我们还一直和贵妃明争暗斗,终于找到一些踪迹。父皇明着把我禁足,实则是为了揪出幕后主使的罪证。

外面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消失了半年,我日日夜夜祈祷你能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发誓,我说只要新儿能够出现,我就算只活一刹那,再看到她平安无事,我这,我这一辈子就知足了!”

书祥和禄为不知如何得到消息,没多时便赶到王府。

两人推门而入,只见永璜蹲在床边哭得涕泗横流,两人受到感染,不约而同红了双眼。

两人走过去,一人一手把住他哭得颤抖的肩。

大勇也走进来,书祥转头对他说,“让明柯进来守着。”

“是。”

说罢他拍了下禄为示意他一同出去。

秦陌、卢季良两人在外候着,四人一道去往偏厅。

卢季良早已成为河前盟的人,自李新失踪后,他在合计贵妃这件事上,立下汗马功劳。

三人落座,良诤和羽诤奉上茶便退出去。

两姐妹本也想去看看福晋,可王爷此时情绪激动,不行。

羽诤走到福晋房门外,停下来,良诤看了看,使劲拉着她往耳房走,“走吧,姐姐,日后还有的是机会。”

偏厅里,书祥喝下一口热茶,放下茶盏,说:“福晋回来一事暂且搁着,和宫里那位的暗斗马上就要见分晓,咱们片刻不得马虎。”

秦陌道:“那贵妃只借口让皇上禁了王爷的足,皇上顺水推舟,也做了,可她怎么可能只看到王爷才是她唯一的阻碍?”

“因为我远在官场之外,且又有妙贵人和慧嫔帮衬,下不了手,她能让王爷被禁足,已是废下九牛二虎之力,暂还无暇管我,所以咱们要加紧。”

卢季良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用食指敲着桌子。“可我担心贵妃并不会上当,否则倒让我小瞧她这么多年的隐忍与布局。”

“对……”禄为微微蹙眉,“万一不成功,反被她翻云覆雨,可就不妙了。”

“箭已在弦,不能犹豫。”书祥捏着茶杯。“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贵妃居然选择了他,鄂尔泰高龄,还能用得了几时?”

秦陌:“可鄂尔泰是皇上的心腹,就算可用时间不长,在有生之年,鄂尔泰也能帮她成就许多事。”

卢季良摇头一笑,“有道是画骨画皮难画心,果然啊果然,这贵妃,还真真藏匿得深。”

“永璜,这几日就让他好好待在府里罢,剩余之事,我们去完成就好。”书祥将手撤离杯子。

“好。”三人齐答。

日已落到地平线以下,黑夜笼罩天地,今晚无星无月,冷风阵阵。皇上在养心殿里来回踱着步,背着手,眉心似拧未拧,烛台上的火苗妖魔摇曳。

“皇上。”刘棠从殿外隐身进来,打千儿道。

“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就绪。”

“走吧。”

“是。”

景仁宫里,唯独一间房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奶娘,我们派出去的人至今都还没回来!”说话的小太监一脸焦急。

“看来禁足定亲王并没什么用,瓜尔佳的人在帮他,可我已无力再控制一个瓜尔佳书祥了!”

“娘娘,如若这封信送不出去,我们就没救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让我好好想想。”高贵妃在房间里来回打转,眉头紧成疙瘩。

父亲啊父亲,您为何会陷入这样的局谋,女儿愚笨,就是脑子碎成渣儿,此刻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呀。外面定亲王的人跟得紧,皇上虽然听信了我的挑拨,可定亲王太高明,女儿根本无计可施呀!

高贵妃气得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不断抽泣不断踱步着急。

“父亲……”高贵妃扶在床边,一声长呐,哭成泪人儿。

“娘娘,早做决断吧,现已卯时过半,宫门马上就要关了,那工匠就要出神武门,娘娘啊!”

“等我想想,等我再想想……”

“娘娘,来不及了,咱们只能拼一把呀!大不了您跟皇上老实交代吧!皇上宽宏,一定能原谅娘娘您的!”

“不行!”她下巴一扬,泪就滑到鬓角,“这事无论如何不能被皇上知道,我本就不受宠爱,这事不行!”

“娘娘!您再不把信送出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皇上那边已经拿到定亲王递上去的密函,皇上早已怀疑她,幸好那****急中生智狡辩过一劫,还将定亲王封锁在王府,可皇上的疑心不是那么好打消的,趁今晚鄂尔泰找他有要事商量,此时就是传信保命的最佳时机啊!

可她总觉得里面有诈,她明明没有跟鄂尔泰有过多交集,可皇上暗地里的意思就是她在和鄂尔泰勾结。自己本也做着亏心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娘娘!”太监又一声央求,高贵妃这才回过神,颤颤巍巍说一句:去吧。

小太监拿起炕几上写好的信就冒着黑夜与寒风奔跑出去。

神武门内一个角落里,正来回转悠着一个背着工箱的匠人。

“哎呀,公公,您总算来啦,眼见着这宫门就要落闩了。”

两人聚合在一块,公公把信塞到他手里,气还没喘均匀,便叮嘱道:“务必把信送到高大人手上!”

“是是是。”匠人把信揣进怀里,转身就要走。

忽,匠人身前从天而降十来个皇城侍卫将两人团团围住,两人一下子慌了神。

一个穿着团龙纹绣衣服的人从侍卫外围走进来。

两人颤颤巍巍抬头一看,小太监率先喊出一句:“皇上!”

匠人吓得晕倒过去,小太监根本没心思管他,只吓得眼泪飘忽,精神晃荡。

一个侍卫从匠人怀里摸出信双手承给皇上。借着宫灯的光亮,他把信拆开一看,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弘历嘴一抿,冷冷道:“匠人和太监赐死,将贵妃押到养心殿候审。”

“是!”侍卫齐刷刷单膝跪地领命,皇上一离去,他们便将地上两人拖到刑部。

景仁宫的门一脚被破开,高贵妃坐在炕上,侧匐在炕几上,头枕着手臂,戚戚默泪。

“贵妃娘娘,请吧!”一个侍卫作一个请的动作,见贵妃丝毫不动,举手一晃手指,让两个侍卫将她架到养心殿。

养心殿里坐着冷漠威严的皇上,贵妃一下子被撂倒在地,不敢抬头仰视。

“你可知罪?”森冷严肃的声音从上传来,贵妃只埋头哭着,悔恨地摇摇头。

缓缓才说出几句话。“皇上从来没在意过妾身,却又封了妾身贵妃之位,看似仅在皇后之下,可宫里人人都知道妾身到底是个什么位分!皇上早就想处置了妾身和妾身阿玛,所以联合王爷来给我下套。妾身阿玛并没有错!并没有错!”她扬起哭得皱缩的脸,悲愤难平,“阿玛并没有参与那件事!”

“你可知道你方才那番话已经是在诽谤朕?!”

“妾身一个将死之人,还怕什么!反正妾身不过是帮皇上博得一个清名的棋子,算不得什么,甚至连皇上宠妃身边的一个婢女都不如!皇上要想处决妾身大可直说,没必要冤枉妾身和鄂尔泰勾结!没必要冤枉阿玛与马世龙勾结!两人一个南一个北,敢问他们如何勾结,敢问他们为何勾结啊!?”

“大胆奴婢!”弘历一声厉喝,“这是你跟朕说话的态度吗!”

底下高贵妃吓得肩一耸,僵硬得摇摇头,皇上啊皇上,你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却为了不让世人知道,一面给人微不足道的裹了薄薄一层蜜糖的黄莲,一面要苦心假面多年,设计要将我父女俩置于死地,真是煞费苦心啊!

“可怜我的妹妹,年纪轻轻,因不肯顺从你便被残害而亡,你为了掩人耳目,一面升了时为布政使的妾身之阿玛的官,让他成为江宁织造郎中,一面还让我从侍妾直接成为看似高高在上的贵妃。这么多年的隐忍,皇上,您为了自己的清名,真是煞费苦心啊!”

弘历也不生气,走到地下,衔起她已被泪水打湿透的下巴,悠悠道:“你以为你阿玛不知道朕的用意?你以为他是被我胁迫升官从而为朕保密?你错了,这都是你阿玛自愿的!”

“不不,不是的,”她摇着头,声泪俱下,“阿玛不是这样想的,都是你逼的!”

弘历又一把捏过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不信?我给你机会自己问去?不过,你以为这次朕耗这么大周折,就因为你爹那点破事儿?”弘历一把甩开她的下巴,起身回到案后坐下,微蹙眉看着蜷匐在地哭得瑟瑟发抖的贵妃。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