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盟友游战敌目

2018-03-15 作者: 九枫书森
第130章 盟友游战敌目

十来人如蜈蚣一般执刀疾走,直冲客栈二楼一间上房。危险的气息直冲冲而来,大勇梦中惊醒,提刀起身扶栏一看,只见一列黑衣人正冲这边跑。他们腰间反射出金属的光芒,大勇定眼一看,是铁钩,只见黑衣人纷纷取下铁钩,轮转着往栏杆上扔,试图攀索而上。

大勇挥手一刀削断第一根快要钩住栏杆的铁钩,底下黑衣人这才看清上面有人,取出背后弓弩,十来个的对准大勇。

大勇慌了神,因为自己正后方就是王爷福晋的屋子,这一乱箭要是射来,保不齐会误伤两人。大勇招摇过市地跑到另一边,刚举起手敲门,一支短箭冷不防射来,大勇偏身躲过。此时如是大喊,会惊扰其他人,到时候局面不可收拾就糟糕了。

一只只弓弩射来,大勇闷声一转一低躲过,趁空隙一脚踹开身后房门,屋里住着王武和李林,两人一听声响纷纷起身拿剑出门,接着其他人也被唤醒。李思慌慌张张套好外衣来到王爷福晋门外,听秦陌的吩咐,在外守着不要两人出门。

秦陌几人翻下栏杆,和黑衣人开始一番乱斗。

永璜上手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似乎被人堵着,因这门是向外开的。

“谁在外面?”永璜敲门问。

“王爷,你们别出来,外面在打架!”李思在外边喊道。

永璜又“哐哐”敲几下门,“你打开我看看外面情况!”

“不行!秦大哥吩咐过不要你们出来!”

永璜急了,听这打斗声,外面人不少,他一定要下去帮忙,“快点打开!”永璜愤怒砸着门,震的护门的李思一弹一弹。

永璜又用身子去推,却始终推不开,怒道:“你这一月吃了什么,怎么重得跟猪一样!”

这可好,拦了新儿,没想到门外还有人死死拦着他,永璜皱着眉,愤怒还没过去,转头又无奈地看着手脚被捆,哀怨端坐床头的新儿。

“呵呵,王爷以为把我捆着你就能出去了?”李新翻一记白眼冷冷一笑。

“外面人肯定很多,你出去岂不是犯险,我怎么可能让你出门?”正往回走两步,永璜倏的转身,一脚踹开房门,李思重重摔在地上,龇牙咧嘴哼哼着揉屁股。

永璜拔出剑,手扶栏杆正欲翻下助兄弟们一臂之力之际,只见浅林射出几道弩箭,一箭倒一个黑衣人。没片刻,黑衣人就倒尽,底下打斗的人一脸茫然,这还没轰轰烈烈呢对方怎么就死完了?

永璜算是看得特别清楚,林子里是自己人,不过应该不是一路跟随他们的暗卫,因为带头那人很面生,不是吴畏也不是周方。

林子那几人走出来,和秦陌碰面。

“是你啊!”秦陌收剑入鞘惊喜道。

“正是在下。”来人很年轻,左不过二十。

“今日怎么是你们前来解救?”

“最近帮主让我们隐隐,我们又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帮你们。”

“这来得是真及时,不过吴畏他们呢?”

“他们有许多兄弟受伤,不能抽调人手,吴畏就找到我。”

“原来如此,那以后可是你小子跟着我们了?”秦陌满脸亲昵,看起来和男子关系很是要好。

“不不不,只是在这片区能出手,等你们到其他地方,自然是其他人帮忙。”

“哦,这样啊,不过这次偷袭的人怎这样少?”往日可都是百来号人的突袭大军啊。

“这边的新绿林不老实,官服屡屡抓他们,所以他们动作不敢太大。”

秦陌点点头,男子拱手道:“那秦兄,咱们后会有期。”

秦陌拱手回道:“钱兄,后会有期。”

秦陌看着男子离开,转身一抬头,就见王爷拿着剑扶着栏杆看他们。

之后一路,敌人被河前盟各地兄弟绕得晕头转向,几乎再没和他们发生过正面冲突。出乎意料的,几人比之前顺当好几倍到达瞻对地区。

庆复比他们早到,此时早晨与夜晚的天气微微有些凉意,再不似七月那样闷热,但也并不太好,蜀地的熏热,大底要持续到九月末。

“王爷,您来了。”庆复将永新二人领到一营帐内歇下,转身离开之际,欲叫王爷身边那不言不语、极其阴柔的小师爷出来别影响王爷歇息,却见王爷拉过他的小手,两人很自然地坐到右方的床边上。

这……庆复放于腰间的拳头一握:王爷原还有这癖好,不知福晋如何作想?

李新看看帐门,掩嘴笑道:“刚刚瞥见那庆复大人似有意叫我出去,却见你牵起我的手往床边走,迟疑好一会儿,最后心一横,走了。”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看见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他指指她道,“你看看你,扮个男装都这么惹眼,哪还敢让你穿女装出来,这驻军营里都是男人,虽然他们不敢明着动你,但暗地里还不知有什么歪心思呢,想想都恶心。”末了,还不忘做一个夸张的干呕。

没管永璜语气里的在乎,她笑着开始回忆第一次和他去天镇县时的情景,“记得初见你时,和你去天镇县赈灾,当时我也是男装,大勇还不知道,以为你有怪癖,估计也是把他吓得厉害。”

“我也还记得。当时怎么就那么奇怪?”他将手撑在膝头,仰望她侧脸,“你说在那之前咱俩也没说几句话,甚至才见到你时还不如书祥哥主动,怎么后来就那么心甘情愿对你以身相许了呢?”

李新晃晃脑袋自恋一把,“天生丽质难自弃,美眷如花不敢负。”

永璜若有所思,视线从她侧脸移开,怔怔看着地面,“如果单纯是皮相好看,也经不住长年累月地盯着,关键是……”

李新一垂眼,永璜又将视线移到了自己脸上,“怎么?”

“关键是……我也不知道怎样形容才算好,就像前世我们俩有一段轰轰烈烈的情意,有点再续前缘的意思,而且,新儿这个人,从里到外我都特别特别喜欢。”永璜说得满脸真诚,尝试把内心感觉准确无误表达出来,为此左手掌还随心思晃动,以保自己的表述更加流畅贴切。

很多人在阐述自己想法时都有这样的小动作,只是永璜这一做,她不禁想起曾经一个同桌,两人不常说话,但他似乎很关注她,她心里想的,他似乎也知道,就常发生的一件事来说,每次她想用橡皮擦,还没开口,甚至还没转头,旁边那人便会递一只过来,那橡皮似乎也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因为同桌自己还有一只。她曾一度认为,同桌有洁癖,但为和她搞好关系,所以单独给她准备了一只橡皮。

从遥远的回忆拉回现实,李新噗嗤一笑,“瞧这夸人的劲儿。”

“你看看,你现在就是这样简单一笑,我都喜欢得不得了。”

“怎么说得好像我要归西你怀缅我一样。”

“呸呸呸!”永璜朝地上呸了一道,又将脑袋撑回去,方才说,“乌鸦嘴!瞧你,瞧你还笑!”

“难不成我哭啊?”她依然笑着,接着说,“其实现在回过来想想,我不是大家口中的聪慧啊、机灵啊,反倒许多事都是你们在帮我。”

“别谦虚,天镇县赈灾新儿做得可好了,只是新儿不了解这边的关系,否则书祥哥也比不了你几分。”

“说起书祥,我想起一件事来。”

永璜手撑得酸了,就坐直听。

她说:“永璜你会不会觉得书祥这个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永璜点点头,一想,又摇摇头,“不算,只是书祥哥了解对手,消息又得的多,自然出手不失、算无遗策。”

“可是,明柯有没有跟你说过叫我们注意瞻对一战?”

“说过,但这很正常啊,我们顺利来到瞻对,肯定就是因为他们在路上失手了,所以瞻对几乎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我们当然要当心些。”

“对啊,是这样诶……”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居然想得那么玄幻。

可是,可是明柯还说过敌人可能将我和永璜分开,似乎情况还很糟糕,否则怎么专门提醒我将发簪带上?那发簪本就是被困之时拿来脱身救命的,否则平时谁会用它杀敌?统共就十来根毒针,还不能重复利用。不过……不过书祥让明柯这样叮嘱我也不是没道理,万一敌人来阴的就是要拆散我们俩呢?他们万一把我困住威胁永璜呢?那这一定是最坏的结果,书祥只是把这一种猜测专门提出来强调而已。

按理说这样的事书祥一般是不会说的,不知道永璜知不知道。

她抬头一看永璜……看来是不知道的,否则一路上也不会这样淡定,永璜这孩子,心里面的想法是藏不住的。

既是这样,如此令人恐慌之事,书祥提前给自己打一记预防针,难道……

难道书祥要我自救?!我天,亲娘啊。

想到这不得了,她抬高眉怔怔看着前方地面,这……这……万一真是这样,自己可得好好研究研究保命的法子。这事还真不能让永璜知道,否则他会冒着违抗皇令的风险带她离开,倒时一路上暗杀依旧不会少,书祥那边又没有多余布控,两人迟早还是会死在半路上。

永璜见她出神出得深沉,在她眼前晃晃手也不见回神的,索性在她脸上一拧。

“啊!”李新摸着被揪疼的脸,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永璜脖子一缩,满脸得逞的笑意。

“不知新儿在想什么,就想帮你醒醒神来着。”他坐正,笑眯眯看她。

李新心里本已做好最坏的决定,就是舍己保他,没想到永璜现在笑得贱兮兮,方才心头一股大义尽数消散,可又骂不出伤他的话,瘪瘪嘴,装委屈。

“天,老天,新儿,你这,”永璜不知道自己一拧居然让新儿似要哭了般,忙放下自己的玩性去安慰,“新儿你这,你这失忆回来后怎么性情真的变了一些,你以前可从不这样的。”

“在没认识你之前,我心里是住着一个惊呼呼的小孩儿的。”

她说得一本正经,却把永璜逗乐,“敢情是我让新儿从孩子变成女人。”

李新一笑,邪魅,“你一个未成年说这样的话害不害臊?”

永璜也不畏惧,轻松接过她的挑衅,两只嘴角高扬,脸往前一凑,“虽然这是军营,可也阻碍不了……”

“老天!永璜你干嘛!”

正巡逻的两士兵听见王爷的营帐里传来女人的声音,也是相对狡黠一笑,拿着枪走远了。

来到军营才过一天,本以为他们只是来这做做样子,没想到早饭刚过,庆复就急匆匆赶来,一并奏报他所知的这里情况。

“王爷,”庆复弯腰拱手道,“建昌镇总兵袁士弼、松潘镇总兵宋宗璋、川城提督李质粹三人急功近利、谎报军情,恳请王爷予以追责;另微臣赶往瞻对途中曾遇到 夹坝 土匪抢劫,因能力不济,无法清剿他们,还望王爷费心指挥。”

永璜听完,在桌案边一寻思,道:“将谎报军情的三人上奏皇上,由皇上处置,关于清剿土匪,你跟我细细协商再去。”

“是!王爷!”庆复显然很高兴有王爷帮助,这个王爷虽年纪轻轻,但这两年似乎大大开窍,办起皇上吩咐的事来没有不稳妥的。

庆复从腰间抽出瞻对地图,上前跪坐,刚想和和王爷围案讨论剿匪一事,又看看王爷身边站着的那个阴柔师爷,不禁有所顾忌。

永璜一看,道:“无妨,让小师爷和我们一起想法子。”

庆复虽嘴里不反对,可神情揶揄怪异,永璜知道为何,便干脆拉新儿坐下将实情一说:“这是福晋,此次为照料本王身体,便着意扮男装而来,且福晋曾跟着本王赈灾、查案,也算有点经验,可以同你我出策。”

庆复恍然大悟,似松口气般,拱手一笑:“哦,原来如此,怪微臣眼拙,未识得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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