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占位

“不了，不了，这是我的位子。”

白章桐摇手笑答，这时杭州掌柜也走了进来，不过并不是赵普坤，而是新掌柜钱芳源。

他的位子是北三，属于尾座，在六名掌柜之中排第六。

“不好意思诸位，昨个跟洛爷一块去疯了，睡过了头。”钱芳源笑咧咧，说着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芳源，洛爷是不是带你去风花雪月了？”王虎语气调侃，钱芳源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摇手解释道：“哟哟哟，虎爷，您别想歪了，我就是去看看，什么都没干。”

白章桐偷笑，语气调侃地对王虎说道：“虎爷您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王虎笑了，白章桐也笑了，钱芳源不好意思地笑着摸了摸头，且注意到了第一位子上的马三，连忙惊讶道：“您还真是胆子够肥呀，那位子可是洛爷的！”

“谁是洛爷？”马三疑问了一句，已然感觉到这屋中的六把交椅是有“主人”的，并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

“您不知道洛生洛爷？”钱芳源反问。

马三摇了摇头，这时钱芳源乐了，笑着问道：“敢问您是哪地的掌柜？”

“我不是掌柜，是包头的伙计，余秋水余爷让我代替他出席的。”马三诚实之言，这倒是让王虎等三位掌柜有些吃惊，王虎仔细地打量了马三一番，问道：“余爷怎么让你来呢？”

“我来怎么了，还不准我来了是不是？你当我愿意来啊，要不是余秋水求我，我才懒得来呢！”马三一脸的不屑，说得好像余秋水真求他了一样。

王虎了解余秋水，余爷跟本不会求人。他也明白余秋水不回北京的原因，大概就是不想心烦而已，才会让一个伙计前来，不过这伙计也太傲了吧？王虎不知余秋水怎么让这一号角色前来，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语。

白章桐和钱芳源没见过余秋水，他俩只是听说而已；余秋水是陆家的姑爷，以前经营北京老铺，后来去接收包头铺子，把包头的生意做到了各地铺子的榜首。他们本想借着这次年会向余秋水取取经，可谁成想，余姑爷没来，竟来了一身傲气的小伙计。他们也不便多言，等着让第一位的掌柜好好教训这小子。

随后苏州掌柜卫克也来了，他是唯一一个年纪上了六十的老掌柜，位子从以前的南二位升到了北一位，是洛生以前的位置，排第二。

他的到来让屋中的气氛一下子庄严了许多，王虎等人不敢言语，静静地坐在位子之上。卫克是个严肃的人，平时不爱说话，可当他注意到马三时，抿了一口热茶严肃道：“我听东家说，你是替秋水出席。”

“没错！”马三爽快道，一点也不怯卫克。

卫克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目光如鹰般地盯着马三说道：“既然你是替秋水出席，那你就坐在秋水的位子上，别占洛生的位子。”

卫克的眼神让马三浑身不自在，就好像自己面前横着一把刀。一时间，马三的傲气全无，目光躲闪着卫克，结结巴巴问道：“头儿的位…位…位子在哪？”

卫克没应声，沉稳地喝起了热茶。这时王虎冲着马三使眼色，且偷偷指着自己对面的一把空荡荡的交椅，继而马三知道了这南二位是余秋水的位子，排第三。然而就在这时，洛生笑意满满地走进了屋中，冲着各位掌柜抱拳道：“各位不好意思，睡过头了，睡过头了。”说着，洛生就走到了马三的面前。

他怔了一下，心想这小子谁啊，怎么占了自己的位置？洛生不解，看了一下四周，发现余秋水的位子上没坐人，顿时他就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这小子就是替秋水出席的那个小伙计啊！洛生哼笑了一声，稍显不屑道：“小子，坐一边儿去。”

本来马三就是个不服气的人，如今他见洛生说话也太不客气了，顿时他就不爽了，冷哼了一声说道：“凭什么呀？这位子我今儿还就坐定了。”

嘿！这小子倒是会来劲呀！洛生也是个不服气的人，同性相斥，洛生没好气道：“你还凭什么，你不是掌柜，只是代替秋水出席的小伙计，让你进这屋都算开恩了，你还给我凭什么！”

马三不悦，对于洛生完全看不上眼，他反驳道：“你别说话那么难听，怎么说我们包头生意也是各地铺子的榜首，我代替头儿完全可以坐第一位。”

此言一出，其他掌柜已然嗅到了一股火药味。除了卫克以外，王虎等人都在大眼瞧着洛生和马三，等着瞧好戏呢。

洛生也看不上马三，感觉这小伙计太傲了，他回应道：“你小子别拿生意说事，再者说了，包头生意好那也是秋水的功劳，即便秋水今天在这里，他也不能坐第一位。”

这话不禁让马三发出晒笑，他翻了洛生一眼，站起身子丝毫不怯道：“明白的告诉你，包头的铺子没我根本不可能做到如今那么好，倒是你，生意没占鳌头还坐着第一位，你羞不羞啊？”

洛生面露不屑，他承认包头的生意很好，但位子排序并不是全因为生意好，还有很多因素。当然，洛生不会把其他因素一个一个讲给马三去听，因为没必要，马三根本不是掌柜，继而洛生反问道：“你小子听好了，铺子生意好那是咱们的本分之事。你倒好，天天把自己做出的一点业绩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羞不羞啊？”

“你……”马三有点无言，确实感觉到了一点羞愧。做出点业绩就宣扬，太不成熟了，反倒有点吹嘘的味道。

“你什么你，告诉你，当年罗准仙，仙爷做出的业绩可是强过包头，我也没见他老人家吹嘘自己多么多么了不起。”

洛生言语噎人，马三急了起来，说道：“我……”

“我什么我，告诉你，做人要谦虚，你瞧秋水什么时候吹嘘过自己。我就闹不明白，你在秋水的手下做事，他没教过你吗？”洛生质问道，颇有点教育马三的意思。

“他……”

“他什么他，告诉你，余秋水这小样跑出去不到一年他算是给我张本事了，出息了，让你这种什么不懂的伙计来北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考虑过卫爷的感受吗？考虑过王虎的感受吗？考虑过那俩小子的感受吗？”

洛生呶呶不休，看似是在训斥马三，实际倒是让人感觉他是在发泄对余秋水没回来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