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占彪再次组织皇协军向高粱地冲锋,这回董占彪没有让日伪军开枪,而是悄悄向高粱地深处摸去。
董占彪做梦也没想到,正当他带着人悄悄摸向高粱地之时,曹奎看见了他。曹奎盯着董占彪慢慢举起枪,瞄准董占彪“叭勾“就是一枪。曹奎的这一枪打得还真准,只见董占彪身子一晃就栽倒在地上。
日伪军听到冷不丁一枪,以为董占彪以开枪为号命令他们射击,一个伪军突然喊:“董大队长中枪啦。”
站在后边的龟本吓了一跳,他刚要定睛瞧看董占彪,又一颗子弹射过来,正好打在龟本的小肚子上,只听他惨叫一声,也躺倒了地上。
前后几秒一个被打死,一个被打伤,侯二鬼吓得惊慌起来。他跑到龟本跟前问:“大佐,你受伤了?”
其实,侯二鬼这是明知故问,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龟本就趴倒在庄稼地上,这还用问吗?侯二鬼说:“大佐阁下,我们赶快撤吧,不然灭鬼八仙反扑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龟本摸着小肚子,鲜血汩汩往外冒,疼痛难忍。他看了一眼高粱地,似乎一下没了刚才发现灭鬼八仙的那股兴奋劲儿,表现在他脸上的只有疼痛,呲牙和恐怖的表情。
日伪军们听说龟本命令他们放火烧高粱地,马上点起火把围着附近的高粱地点起了火,大伙瞬间燃烧起来,把高粱杆烧的“嘎巴嘎巴”响。可惜了,也不知谁家的庄稼地,被龟本这么一烧,这一季粮食算白种了。
侯二鬼把龟本抬到马背上,董占彪的尸首也不要了,惶惶如漏网之鱼,仓惶逃回孟庄。
面对又一次跟灭鬼八仙失之交臂,龟本忍着伤口的剧痛,只好无奈地把今天的情况向尚力做了汇报。
尚力一听,什么,龟本你没有消灭灭鬼八仙,反而让灭鬼八仙打死了皇协军大队长,自己也受了重伤,气得他勃然大怒,大骂龟本蠢材,无能,辜负了对他的信任,让龟本等着上军事法庭。
龟本窝着一肚子气任凭尚力斥责了一顿。不过,尚力也没白骂他,骂过之后,他为了尽快让龟本彻底消灭鬼八仙,特地给龟本联队批拨了一架小型侦察机。
龟本有了侦察机似乎马上就有了底气。从那天起,他每天派出侦察机在铁路西一带不停地低空侦查,发现有成群结伙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扔炸弹,以致炸死了许多无辜的村民,使铁路西一时陷入了惶恐的境地。
侦察机每天像个苍蝇似得在铁路西各个村庄上空不知要飞多少次,村民们每当看到像一只苍蝇一样的飞机就忐忑不安。
父亲也目睹了飞机飞过沁河村上空的情景,他担心哪天侦察机在沁河村投下炸弹炸死村民,于是派出二叔,曹奎,三妮子寻找飞机着陆点,决定炸掉那架可恶的飞机。
经过两天的侦查,二叔终于发现了飞机着陆地。飞机原来就停在孟庄南边不远的一块开阔地上。二叔回来就向父亲和宋指导员作了汇报。当天晚上父亲就带着灭鬼八仙的弟兄到了机场外围。
机场戒备森严,周围转圈儿扯着电网,看机场戒备情况,巡逻兵足有一个小队的士兵看守。
“有德哥,宋指导员,恁俩看,”曹奎一指说:“哪儿是不是巡逻车?”
漆黑的夜下,父亲顺着曹奎手指的方向定睛往去,果然发现那辆在路上横行多日的巡逻车。
“炸了吧大哥?”二叔恶恨恨地说:“这狗日的破车可把咱害苦了。。。”
“别说话。”可能是二叔说话声音有点儿高,不远处站岗的一个鬼子兵向这边张望了一眼,宋指导员发现马上止住了二叔说话。
父亲小声问:“谁去安放地雷?”
二叔说:“俺仨去。”
二叔小心翼翼地剪短电网,曹奎,大舅一人抱着一个土地雷,匍匐着向飞机靠近。后边的父亲和宋指导员就做好了掩护准备。
谁也没料到,三妮子大舅在钻电网时两个人争着钻,结果碰响了电网上的电铃,电铃一响,巡逻的鬼子本马上就发现了他们“叭勾叭勾。。。。。。”向他们开起了枪。
瞭望塔上的鬼子兵听到枪声,“唰——”就把探照灯射过来,雪亮的灯光把地面照的白昼一般。
鬼子兵一看有人,马上叫喊起来,随之警报也响了起来。
二叔一看鬼子兵发现了他们,还想站起来跑过去把地雷放到飞机下引爆。然而来不及了,鬼子兵已经向他们扑过来,一边开枪,一边喊着抓人。父亲见状,马上招呼二叔“扯呼”。
二叔和三妮子,大舅一看不行了,抱着地雷就往回跑,父亲一阵枪声掩护二叔撤出了机场
路上,二叔骂大舅三妮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三妮子不想担这个责任,就把责任推到大舅身上,埋怨说是大舅不小心碰响了电铃,才惊扰了鬼子兵发现了他们。
大舅更不服气,埋怨三妮子挤他才碰响了电铃,说着还想揍他,多亏父亲和宋指导员急忙拦住,两个人才没动起手来。
“他奶奶的,白费一回劲儿,要不是这俩怂包玩意儿坏事儿,咱早把飞机炸了。”二叔骂着问父亲和宋指导员下一步该咋办?
父亲意识到已经打草惊蛇,再去贸然行动不但炸不了飞机,而且还会被鬼子兵抓住,真要被龟本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宋指导员说:“炸飞机的事先放放再说,回去咱再研究研究,等有了好办法再炸也不迟。”
飞机没炸成,父亲又有了心病,他每天望着小飞机在天空“呜呜”着转来转去,急的他茶饭不思。
一晃七八天过去了,龟本的侦察机依然每天天马行空一般在空中转圈儿,时不时就能听到爆炸声。随之而来的就是村民说他们啥啥亲戚被飞机炸死的消息。
面对飞机的威胁,二叔急的如坐针毡一般,整天抓耳挠腮骂声不止。
正在父亲为炸不掉飞机一筹莫展的时候,山边这天说了几句话让父亲大吃一惊。
那天,他干完自己的工作,似乎闲得无聊,又似乎又有啥事要跟父亲说,就见他来到父亲办公室,隔着窗户看着我家的黑子在院里跟大哥闹着玩耍,就说:“张经理,你们为什么不带着你们的黑子出去办事?你要带上黑子今天的事你们肯定会办得很顺利。”
山边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一下就让父亲听出了问题,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说,娘哎,难道山边发现了自己的行踪?他在暗示自己用黑子往飞机下安放地雷炸飞机?两个带着疑问让父亲越想越害怕,由倒吸一口凉气牵扯到了全身神经。
“有得哥,在屋没?”正在父亲思忖之时,包子在门外问了一声。
包子进来就招呼山边去喝酒。父亲望着山边包子两个人的背影,喊了声二叔。
二叔进来,父亲就把刚才山边所说的暗语跟二叔说了一遍,二叔一听,也和父亲一样,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煞白地问:“大哥,难不成山边发现了咱的行踪?”
父亲虽然没有马上断定出山边就一定发现了他们啥情况,但从他的言谈话语间判断,他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情况。
二叔眼里不揉沙子,他听了父亲的推断,转身就要找山边撵他走。
父亲说:“现在晚了,他要真发现了咱啥情况,你现在再撵他反倒是个坏事儿。”
“那咋弄?”二叔瞪着眼问:“就这么让他天天盯着咱?”
父亲对于撵不撵山边走动上脑筋,他思来想去,觉着还是暂时不撵山边走为好,让包子在观察他几天,如果发现他有不轨行为马上除掉他。
其实,父亲和二叔,包括包子在内,都被蒙在鼓里,山边早就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尽管父亲总觉着他抗日的事隐瞒的滴水不漏,又做的天衣无缝,但时间长了,还是有一天发现了他秘密。
那天晚上父亲跟着二叔做完事回家,他刚一进门正好跟正要上茅厕的山边走了个面对面,就在三个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山边看见了二叔怀里的短枪。
山边从茅厕回来,路过我们门前忽然又听二叔在屋里还骂大舅和三妮子,什么飞机没炸了怎么怎么的,都坏在他们两个身上。。。。。。山边虽然没敢多听,单就这几句话足以让山边听得明明白白。因为,他也看到了龟本的飞机每天在空中飞来飞去,他也听说飞机炸死了人。从刚才二叔的骂声里山边能听不出破绽?
不过还不错,山边虽然发现了父亲的秘密,但并没有人发现他去向龟本报告,也发现他去告诉他的叔叔弘康竹一。
说到这,咱介绍一下山边这个人。山边今年二十五六岁,跟二叔年龄一般大。虽然他是个不爱战争的青年人,也反对战争,但他又知道仅凭自己的意愿怎能阻止的了中日战争的爆发,又怎能挡得住鬼子兵杀人?以致他只能看着日本侵略者在中国大地肆意烧杀望洋兴叹。
自从弘康竹一把他介绍给父亲当酿酒师,他就一心专做他的酿酒师,别的啥也不问。后来,他发现父亲刚才还在家,一转眼就没了人,再回来就是满脸风尘,山边一看就知道父亲刚出去干事去了。从父亲的种种表象观察,慢慢的,他就悟出了这里面的情况。虽然他知道了父亲的秘密,但他从不过问,就是那天木村来村里搜查汽车的事,他也没说出一个字。他把他看到的默默压在心里,直到有一天他发现父亲一筹莫展,猜出他在琢磨没有办成的事,才说出了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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