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篇（82）

自然法则讲，任何事物都有它的自然发展规律。就在父亲和送指导员疑惑不解之时，昨天下午，侯二鬼来村找父亲，让他找十几辆马车到邯郸火车站去给他拉一批轻汽油。

父亲一看机会来了，于是马上找了十几辆马车，第二天早早就到了邯郸火车站。

二别看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也没少到城里转悠，但他就是没进过火车站站台，猛地看到南来北往的火车他感到很新鲜。他顺手拉了一把三妮子，一指一个扳道工刚扳过的道岔说：“猪脑子，你注意没？那个道岔还能来回移动？这是咋回事儿？”

三妮子不知二叔让他看道岔啥意思，像个傻子一样愣了。

草上飞刚想开口问，突然，又有一个穿着铁路服装，拿着红蓝小旗儿的人来到另一条道岔，两手一板道轨外边一个半人多高的转向拉杆，道轨分开，之后，那人就向南边开过来的一列火车摆了摆手绿色小旗儿，然后笔直地站在一边。不一会儿一列火车冒着灰黑色的烟风驰电掣一般从他面前开了过去。

草上飞三妮子终于明白了，二叔让他们看道岔一定是有别的打算。

“张有财，你们的赶快卸车，谁要耍滑头逃懒回去不给工钱。”这是木村的喊声。

三个人答应一声，赶紧来到车皮下下手卸车。

木村在现场一再嘱咐要小心，不能把汽油漏出来，更不能抽烟见明火。

就有这样的人，明明木村已经警告了，可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人有耳不闻，偷偷躲到车皮下吸上了烟，

三妮子灵机一动来了孬点子，冲着木村有意无意地喊了一声，“有人抽烟。”

木村一听有人抽烟，立马跑过来问三妮子谁在抽烟？三妮子用眼一斜楞车皮底下的蔡狗子，那意思，在那儿呢。

木村一看蔡狗子躲在车皮地下正有滋有味地一口接一口抽烟。

蔡狗子和廖三临时被龟本抽调出来，来火车站帮忙装卸轻汽油，其主要目的就是监视父亲他们。

木村看见蔡狗子在抽烟，没吭一声，大踏步来到蔡狗子跟前，突然飞起一脚把蔡狗子踹了个仰八叉，把蔡狗子踹的一头躺到了铁轨上，蔡狗子疼的捂着头刚要骂，抬头一看是木村。

木村瞪着眼“八嘎！你的，为什么要抽烟，难道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虽然蔡狗子跟候二鬼私交不错，平时仰仗候二鬼从不把木村放在眼里，然而，今天不是候二鬼带队，站在他面前的是木村。蔡狗子翻腾了木村几眼爬出来开始干活。

父亲看到蔡狗子挨了木村的揍，心里自然高兴，冲着二叔，三妮子，草上飞一使眼色，那意思，打得好！

二叔把三妮子拉过来，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三妮子马上就喊肚子疼，跑着钻过车皮大便去了。

草上飞知道二叔让三妮子干啥去了，因为二叔让他俩看的那个道岔就已经告诉了他，一会儿他要在道岔上做文章。

不一会儿，三妮子回来了，冲着二叔一使眼色，那意思，办妥了。

蔡狗子见三妮子解手回来，也想去，他刚要钻铁路就被木村看见骂了回来。

一个多小时，汽油全部被卸下来装上了小马车。木村命令一声：“开路开路。”小马车像一条长蛇阵“呼啦啦“离开了站台。

谁也没想到，就在马车队刚离开站台没走几步，一列火车风驰电掣一般挂着风从北边开了过来，几秒钟之后，忽然听到火车皮那边有人惨叫，紧接着就听到震天动地一声巨响，随后就听到房倒屋塌的声音。

廖三和木村猛地听到这吓人的声音，不知咋回事，纷纷向后边张望，错过火车皮看见那列开过来的火车并没有往南开走，而是顺着岔道开进了前边不远的一个检修间，火车头把检修车间撞得一塌糊涂，房顶砸在了火车头上，火车也脱了轨，房屋骨架散落成一片废墟。

火车上的鬼子兵都被撞懵了，纷纷探出头往前张望。一看火车头被埋在一片废墟下，自己差点儿被砸死，吓得顿时目瞪口呆。

木村看见了那边的情况，脑袋“翁——”一下，俩魂儿跑了一对儿，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叔没木村那样的感觉，他像看西洋景似得，一边故作惊讶，一边说：“娘哎，这是咋啦？”

刚才发生的惊心一幕就连父亲也不知道，这又是二叔做的手脚。他到哪儿都不忘鼓捣侵略者，刚才让三妮子假装去解手，把道岔给它改了道，随后就在道儿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灭鬼八仙的名字。结果，事儿办得很顺利，这列倒霉的火车一过来就出了大事故。

随后，龟本就接到尚力打来的电话，说灭鬼八仙今天在火车站竟然把火车给搞得出了大事，尚力又大骂龟本始终不能剿灭灭鬼八仙，养虎为患，让灭鬼八仙屡屡得手，龟本听了又一次悬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境地。

据后来龟本跟父亲无意中说，这列火车是从保定过来的，运送一千多号鬼子兵到河南去围剿王树声领导的豫西抗日根据地，结果，火车路过邯郸站就发生了重大事故，等两天修好火车道再出发，已经错过了与豫西鬼子汇合的最佳时间，让王树声的部队反倒把等在那了的日军全部消灭。当然，这些内情二叔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又报复了鬼子一回，解了一次心头之恨。

再说父亲他们，装上轻汽油赶着马车回到了村北工厂，十几个人刚要进入工厂，一个守门的鬼头目拦住了他们，说：“张村长，你们的，不能进去，马车的，我们赶进去，你们就在外边等着。”

父亲看到鬼子头目不仅不让他们进，而且就连廖三和蔡狗子也不让进，十多个人只好在大门外边等着，直到马车卸了汽油又被鬼子兵赶出来，交给父亲他们。

二叔问父亲：“大哥，狗日的小鬼子不让进，你说咋回事儿？”

父亲说：“还咋回事儿，里面有秘密呗。不过也不用担心，今天不让进，咱总会有办法能进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尚力工厂里的秘密依然没有探出来。

这天，高金武突然来了，父亲还没开口高金武就说，尚力在咱村村北养马场建了一个秘密工厂，要在那里偷偷制造杀伤力极强的秘密武器，让他想办法找八路军炸毁尚力的工厂。

父亲正想从高金武口中打探这个消息，他没想到高金武告诉了他。这回父亲更相信他和送指导员判断，尚力在制造秘密武器。

这天晚上，父亲正吃饭，马二流子突然慌慌张张跑来说：“有德哥，你快到北边看看去吧，尚力工厂有一个圆圆的东西飞来飞去，还往下(penhuo)，吓人着呢。”

父亲和二叔宋指导员不清楚马二流子说的究竟咋回事，就急急忙忙往村北走去，刚出村不远，一眼就看见马二流子说的那个圆圆的东西在低空盘旋，时不时往下（penhuo），火苗所到之处发出刺眼的火光。虽然这个飞行物火光很亮，但它没有一点儿声响，飞行的速度也很快，飞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这是啥东西，这么亮？”二叔惊讶地问。

父亲和宋指导员望着飞行物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圆圆的东西是个啥玩意儿，更不知道飞行物上发出的火苗咋回事？

“总算有了新发现。”宋指导员如释负重一般出了口气，他想了想地说：“如果我猜的没错，飞行物上喷出的火舌一定比飞机投下的炸弹更厉害。”

二叔一听这玩意儿这么厉害，马上就说：“那咱就给他炸了。”

“你说的容易，”父亲说：“现在还没有完全搞清楚那是啥东西， 你说炸就能炸？”

“对铁锤，你哥说的对，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摸摸情况再说。”宋指导员说。

就在父亲和宋指导员说过这话没几天的一个晚上，那个圆圆的飞行物又出现在夜空。后来一连好几天晚上这个飞行物天天出现，飞一会儿就又落下来，工厂大院又恢复了平静。

“这究竟是他奶奶的啥东西这么神秘，”二叔骂着说：“都快把俺急死了，狗日的尚力这么保密？”

父亲一边吃着饭，一边思索着。。。。。。父亲把饭碗一放，跟二叔说了几句话。二叔答应一声，

二叔来到我家一块庄稼地，忽然又看见了一个圆圆的的，酷似UFO飞碟形状，在空中盘旋，只见飞碟飞着飞着忽然突然腾空而起，瞬间就啥也看不见了，更听不到声音。

这是啥东西，还能隐形？二叔看着天空模糊的影子，正心想着，忽然又发现飞碟慢慢现出原形，稳稳地落在工厂大院。虽然白天看不清飞碟上喷出的火舌，但二叔心里似乎看出来了一点儿猫腻。

二叔不死心，他想再好好看看那是个啥东西。于是他就顺着田埂来到大杨树下，“蹭蹭蹭”爬上了一个树杈，刚要往工厂里张望，突然就觉着头上“哗啦啦”一阵响。他机警地仰头一看，原来是一窝乌鸦。两只乌鸦可能以为二叔是来祸害它们的，所以就“呱呱”叫着，从窝里飞出来，“围着大树转圈儿，好像要看看二叔会不会破坏它们的巢穴。

“叭勾叭勾。”

突然，北边炮楼上突然响了两枪，子弹直冲这边而来打在树干上，把正在地上觅食的家雀吓得呼啦啦都飞了起来。

二叔一看鬼子兵发现了他，“哧溜”从树上滑下来撒腿就往西边的水沟跑。

不一会儿，就见打枪的炮楼上跑下来两个鬼子兵。鬼子兵到这就拨拉着麦苗满地寻找人，嘴里哇哩哇啦说着日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