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参与烧窑（3）

第11章 参与烧窑（3）

于非凡骑着自行车驶进厂里正好碰上钱如海。

钱如海望着气喘吁吁地于非凡，认为上班期间外出肯定在偷懒，不分青红皂白将他训斥一通，并告诉他以后工作时间不允许外出。

于非凡刚想解释，钱如海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又斥责道，“还不赶紧干活，想被扣工资吗？”

“我马上就去。”于非凡推着骑上自行车往前走去。

钱如海双手抱肩，望着于非凡的背影，听说这小子自报奋勇跟老杜烧窑，干活还十分卖力。没见过越累的活越争着抢着干的，这就是个傻子。这小子好好利用，一个能顶三人用，何乐而不为？他喊住于非凡，“我说于非凡，你以后跟着老杜烧窑的同时，其他活也都要干着，长点眼力见，明白吗？”

钱如海这是同意我跟老杜学烧窑，于非凡的脸上顿时飘起明媚的笑容，“谢谢钱大哥！”他骑上自行车快速朝场内奔去。

钱如海看着于非凡一幅感恩戴德的模样，不禁大笑起来，这年代还有这样的人，把他卖了还得给人家数钱，转身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家中的曹春华思来想去，自己的身体差不多痊愈，不能在拖累孩子。此时恰好是大豆收割的季节，曹春华便和邻村几人搭伴去给人家收割豆子帮衬家用。

豆子收割完后，曹春华没有了活计。她想到附近的山上有很多中药材，于是每天带着干粮和水到山里去刨药材换钱，虽然一个星期下来，只能卖上个十几元，但她觉得很知足。

不久后的一天下午，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徽州大地的冬季来临了。

坐在办公室内的钱如海，望着天空的雪越下越大，打开电视看着天气预报，今天有大雪，明天转晴。于是他让刚出完窑的于非凡等人休息半天，明天进行入窑工作。

于非凡立马跟钱如海说，他要回家一趟，明天保证按时开工。钱如海认为于非凡这一来一回，厂里少管两顿饭，便同意了。

于非凡连声道谢后，回到宿舍换上一件厚外套，骑上自行车往家赶去。

北风夹杂着大雪掀起一片雪雾让他睁不开眼，由于路上结了厚厚的冰，自行车行在山间路上划着弧线缓慢前行着。

回到家中天已经黑下来，于非凡推开大门喊着“奶奶我回来了。”屋内却没有人应答。

于非凡顿时慌了神，扔下自行车跑进屋内，屋里空无一人，只有随他挤进来的北风在屋内穿行过。

“这样的天气，奶奶能去哪？莫非去街坊家串门？”然而他询问了老街坊却得知这段时间，曹春华都去山上刨药材，很有可能去了村头南山上。

于非凡一刻也不耽搁，找出手电筒奔着村南的山上跑去。

走到山下，他隐约看到一个白色影子步履蹒跚朝山下走来。他一边喊着一边朝白影迎去，“奶奶，你是吗？”

山上的北风格外大，曹春华什么也听不见，并未做任何回应。于非凡只好一路朝山上爬去，当他与白影相遇时，这才看清楚是曹春华，走上前不由分说地背起曹春华往山下走去。

回到家中，于非凡烧了热水倒上一杯递给曹春华，忽然看到她左手上伤痕累累，难道摔得吗？这么严重？

曹春华望着两眼直直盯着自己的于非凡，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连忙缩回手，默默地喝着水。

于非凡扯过她的手一边包扎一边埋怨道，“这么大的雪，您就不能安稳待着，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上午去的时候万里晴空，谁知道下午就下起大雪。我在一处悬崖边看到天麻，前几天听收药的人说一斤几十元呢。我在挖天麻的时候脚一滑，手被树枝划伤了。”曹春华颤巍巍地从怀里拿出一些天麻放在桌上，“这些能有一斤多。”

“那您也不能要钱不要命呀，您让我说什么好呢！”于非凡气咻咻地坐在椅子生着闷气。

“奶奶一定硬朗的活着，还等着抱重孙子呢。”这句话一下子把于非凡给逗乐，但依旧郑重其事的说，“奶奶从今天开始您别往山上跑了，若是在家嫌闷就去街坊家走动一下。算我求您了！”

其实曹春华也是心有余悸，便应下。

晚饭后，于非凡躺在床下辗转难眠，我要更加努力学习青砖烧制工艺，等自己的入窑、出窑工序精通了，便可以向厂里申请计件工资，这样工资会翻倍。

第二天一大早，于非凡做好饭，嘱咐曹春华记得吃，他则啃了两口地瓜急匆匆地赶往厂里。

随后他投入到砖坯入窑的工作中。

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不仅了解到烧制青砖的过程，青砖砖坯入窑与出窑的活也得心应手起来。

一转眼到了年底。

腊月二十二这天，厂里发福利放年假。于非凡看到其他工友发了二斤猪肉，自己却只领到了两根猪大棒骨，于是找钱如海理论。不料钱如海却说于非凡没出“实习期”，这两根猪大棒骨还是他申请厂长给他的，不领情就算了，于非凡闻听拎着猪大棒骨愤然离去。

回到家中的于非凡，劈柴、生火、将猪大棒骨放在锅里加上一大锅水煮上，却闭口不谈今天发生的事。

于光耀望着忙碌的于非凡，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于是搬了个矮凳子坐在他身旁，一边伸手烤着火，一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灶膛里红彤彤的火苗，热烈地舔着黑漆漆的锅底，于非凡拿起几根木头放进灶膛里，诉说着心中的烦恼。

于光耀建议让他离开博兴青砖场，过完年重新找一份工作，却遭到于非凡的拒绝。于非凡认为做事要有始有终，要走也要等到青砖烧制工艺学会了再走，他的想法让于光耀无法理解。

这时于非凡转移话题询问于光耀期末考试的成绩，在班级排名第20名。于非凡认为光耀的成绩离考上大学还有段距离，让他赶紧回屋去学习，于光耀听了悻悻离去。

于非凡将煮好的骨头汤盛在水桶里，放到阴冷的地方贮存起来，留着炖菜用。

年三十年，村长李澎铖给于非凡家送来肉和面。于非凡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似的，脸色涨得通红，一脸歉意的说，“村长，您和大家的钱，今年是还不上了，但我保证明年一定还给大家。”

李澎铖闻听哈哈大笑告诉于非凡他不是来要账的，这钱他和村民不着急。他询问了于非凡的工作情况，嘱咐他干活多注意安全外，又问了光耀的学习，对光耀鼓励一番。

二人交谈几句后，李澎铖便离开了。于非凡望着村长的背影心底的愧疚感占据了整个心房。但生活不就是这样，唯有经历了酸甜苦辣方能有所成就。这样想来，释然的于非凡走进屋里忙碌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