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京中怪病

第58章 京中怪病

顾长歌也觉着自己实在是疏忽了些，君泽这几日未来府里看她，她竟将君泽忘到了脑后，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讪讪地笑了笑。

一连半个月，沈昭都日日前来为顾长歌针灸，腿上的冻伤也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君泽时不时会拖沈昭为顾长歌送来些补品。虽说这些东西拂玉楼里先前领赏时领了不少，现下倒也不缺，不过君泽这份心意顾长歌还是领下了。

如今快到年关，天气愈发寒冷，日头缺一日比一日的好。

她一连半月都在屋里待着，虽是时不时也会出去走走，只是却也已经有很久未出过府。

天刚蒙蒙亮，西街的包子摊便已经早早摆了出来，妇人年纪的人一边儿顾着手上的差事一边儿四下里吆喝着。

虽是天还未大亮，可毕竟现下是在年关，百姓的杂事儿也多，街上早已有行人在来回走动，不到片刻包子摊边儿的桌上已经坐了几个人。

顾长歌带着阿瑶走在街上，也顺势在桌边坐了下来:“一笼包子，两碗馄饨。”

“好嘞。”那妇人模样的女子笑着开口应了句，而后便手脚利索的将二人的吃食备好端了上去。

知道待会儿街上恐怕进出困难，顾长歌早早便带着阿瑶出了府，原本也打算带着小怜一同前来，只是府里还有差事要打点，只能作罢。

汤里撒着虾米葱沫，微微还带着丝辣意，正适合冬日里喝，一口下去暖遍了整个身子。

阿瑶坐在顾长歌一边儿，也不管平日在府里的那些个礼仪，三口两口便将碗里的馄饨吞了个干净，意犹未尽的瞥了眼顾长歌碗里。

难怪尝尝听京城里的人说起这“张氏馄饨”，着实好吃，若不是平日里在府中不好出来，她定是日日都来吃。

辰时过了，太阳也出来了，街上一片热闹非凡的场面，顾长歌二人夹在人群中走着，一路时不时停步添些府里能用着的东西。

今日本就是散心瞎逛，顾长歌也没有拘束着阿瑶，任她自己乱跑。

转身进了巷口的一家香料铺子，顾长歌将自己怀中早已写好的纸条递了过去，而后迈步坐在了一旁等着那伙计为自己盛好递来。

这家香料铺子也是她偶然发现的，不仅价格要比旁家公道，料身也好，她用来制香最合适不过。

方才出铺门，顾长歌便见远处人群熙熙攘攘的围着，将香料包挂在了腰上，顾长歌便抬脚朝着人群处走了过去。

阿瑶正四下里寻着她，见她从巷中走出腰间还挂着几个荷包便知道她是去了何处，也未开口多问。

“那边儿可是出了什么事儿？”顾长歌探着头朝着人群中看了眼，只是那群百姓将铺子口围了个严实，只能开口问了句一旁一直待在此处的阿瑶。

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阿瑶也表示不知道，方才她一心寻着顾长歌，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异样。

“救救我们吧，我们不想等死啊！求求你们了！”人群中有人沙哑着嗓子哀求，声音中带着丝哭腔和绝望。

阿瑶只觉着有些揪心，下意识的朝着人群看了眼，见顾长歌朝着人群中走了过去连忙跟在了她身后。

许久，二人这才挤进了人群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阿瑶便朝着跪在一馆门口的那二人看了去，整个人不由得一怔，而后脸色有些难看，似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顾长歌虽没有阿瑶那么夸张，却也是被微微下了住，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胃里一阵翻山倒海。

那二人的全身都长满了黑乎乎的东西，露出的皮肤甚至有些腐烂，整个人瞧着都有些面目全非，虽是隔得很远，但顾长歌还是能闻到一股腥臭味儿。

朝着一边儿围着的众人看了眼，见他们目光中的神色皆为惋惜，却没有一人惊讶恐惧便知道面前的这二人恐怕已经不是第一起了。

随意拉了个离自己最近的青年，顾长歌便开口问了句:“这位公子，敢问这二人是得了什么病？怎的医馆不给治？”

那青年闻言直摇头，又朝着那二人看了眼，叹了口气道:“倒不是不给治，而是不敢治啊，整个东巷那边儿几乎都是得了这病的人，现下已经没人敢去东巷了。”

顿了顿，那青年又继续道:“京城里的百姓都说这病止不好会传染，如此一来，那医馆里更是不敢接这差事了，若是治不好不仅砸了医馆的招牌，保不准还会染上这病……”

他说着，又朝着那二人的方向看了眼:“东巷那边儿已经死了好几个了，依我看啊，这两人想活久也难了啊！”

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顾长歌心中不免也有些惊讶，她这才半月不出府，京城里景已经发生了这等大事儿。

“朝廷里边儿可知道了？怎么不见皇上派人？”

那青年斜睨了顾长歌一眼，见她身上穿着的布料不像是寻常百姓穿的便知道顾长歌定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唇畔的笑不免有些无奈:“姑娘，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这世间的人情冷暖，京城东巷那边儿住着的都是贫穷百姓，一些人更是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敢去打搅皇上？”

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顾长歌也知道自己方才是问了个蠢话，讪讪的一笑又转身出了人群。

阿瑶还未缓过神来，面色仍是有些发白，顾长歌唤了她两三声儿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你觉着她的那是得了什么病？”

摇了摇头，顾长歌并未开口回答，她对医术并未有过深究，瞧瞧普通的风寒温病还好，这种正经郎中都瞧不好的病她自然更是没辙。

同平日里一样，次日巳时沈昭便进了拂玉楼为顾长歌把脉，见她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沈昭收回了手，伸手取了个桌上摆着的糕点咬了口:“何事要问？”

见自己心思被他看了出来，顾长歌抿了抿唇，将她同阿瑶昨日在京城内看到的那幕说了出来。

“你出府了？”并未接她的话，沈昭开口问了句，眉头轻蹙。

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腿伤，顾长歌随意扯了个缘由，又开口问了句：“依你之见，那些人是得了什么病？”

随意耸了耸肩，沈昭将最后一口糕点塞进了嘴里，而后便带着药箱出了屋。

顾长歌莫名其妙了看了他一眼，实在是有些想不懂这人的心思，明明选择了从医，现下却对京城内的百姓不管不顾。

又不知过了几日，顾长歌便被皇上召去了宫里，原本还当皇上是为了她同君泽的亲事，却不想御书房内还有几人候着。

行了礼，顾长歌便退到了那几人身旁，朝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顾长歌便又将目光投向了皇上。

“京城中怪病泛滥一事儿想必几位也已经听说了。”没有客套旁的，皇上直接开口对着几人道了句:“今日召你们前来，便是问问你们对此事儿的看法同解决的办法，可有谁有什么好点子？但说无妨。”

闻言，众人相视一眼，却没有一人开口。顾长歌趁着这个机会细细打量了打量一旁的几人，而后便猜出了他们的身份，想来便是太医院的太医了。

不过如此一来顾长歌便有些想不懂了，皇上召那几个太医来便是了，叫她过来作甚？她一个将军府的人，不懂什么医术，只怕是帮不上其他什么忙。

见没人开口，皇上原本便蹙着的眉皱的愈发紧了些，这两日京城百姓抱怨的声音愈来愈大，那病也是从东巷传到了西巷，而后便是遍布整个京城的趋势，眼瞧着已经到了年关，谁想会出这码子事儿。

“顾长歌。”

“臣女在。”见皇上召自己，顾长歌连忙上前抱拳单膝跪下，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猜着皇上要她做何事，

将自己一旁的令牌交给了身边儿的李公公，李公公这才又迈步递到了顾长歌手里。那令牌是她同君泽上次前去蒙国时皇上交给他们二人的那枚，回了京城后顾长歌便叫人将这令牌送回了宫中，见皇上如今又将这令牌交给了她，顾长歌心中不免有些复杂。

“你向来聪慧，往后这段儿时日你便随着太医院众太医一同调查城中怪病一事，务必要在年前寻到原因，治好众百姓！”

听他这么说，不仅是顾长歌，连一旁的几位太医也变了脸色。皇上竟然这般信任顾长歌，这等关乎到百姓的大事儿也放心交给她办。

顾长歌更是心情有些复杂，良久这才支支吾吾的开口:“皇上，臣女恐怕……”

“朕相信你。”皇上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眼中满是信任之色，既然他肯将这枚令牌交到顾长歌手中，那便是对顾长歌能力的肯定。

见势，顾长歌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感动，没有再说其他的，开口应了下来:“臣女定当尽力辅佐诸位太医，早日将此事解决，绝不辜负皇上对臣女的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