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兵不厌诈
倒也着实为让顾长歌失望,次日顾将军便下令彻查整个府里的账本儿,如此一来那王氏同王管家自然慌了神儿。
这些日子来那二人权当顾府是个掏不完的无底洞,作风更是奢侈,取走了不少银两,如今东窗事发,二人只能东凑西凑,这才凑够了那上千的银两。
也正是因为此事儿,王氏同王管家心中颇是怨恨顾长歌,三天两头便前来寻顾长歌麻烦。
只是顾长歌也不是吃素的,每每派来的人都被顾长歌赶了回去,久而久之那王氏也知道这法子对顾长歌没用,只能作罢,心中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对付顾长歌。
再者便是宫中的事儿,也不知那太后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说动了皇上,将顾长歌同君泽的亲事又向后推了数月,想来那太后仍是希望君泽能取卿罗的。
如此看来,顾长歌也明白了,无论如何太后都会同她作对,日后在这京城中恐怕要从太后那儿吃不少亏。
既然如此,顾长歌也不必再忌讳先前心中所想,叫人偷偷写了封信送去了景仁宫,表明自己愿意帮皇后,但前提是皇后要夏国护顾府同她的周全,皇后自然是答应了。
臣子不宜干涉后宫之事,顾长歌自然没有办法帮到她什么,依照皇后的意思是要她送封书信前往夏国,顾长歌自然也照办了,第二日便派人私下前往夏国送信。
漠北屡次有外敌入侵,顾泽宇要守着边疆自然无法抽身前去,原先还有着君烨守着,如今君烨被贬为了庶民,漠北军队自然是群龙无首。
皇上为了此事儿甚是头痛,想着君泽身子已有转好,顾长歌又身为当今大将军府中嫡女,想来定也有法子压制敌军,便派着二人前去。
顾长歌自然没有怨言,与其呆在京城内看太后脸色,倒不如去军营来的痛快,更何况她从前尚未去过漠北,自然也有些好奇。
次日,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带着军粮前往漠北,除却二人,沈昭也一同前往。
阿瑶小怜二人也求着顾长歌带她们二人去,想着二人不在自己身边着实诸多不便,而且王氏对她百般记恨,指不定她走后如何欺负二人,顾长歌还是同意了,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叫二人学些功夫。
漠北离京城有些距离,众人一路走走停停了一个多月,这才进了漠北边境。顾长歌抱怨的撅了撅嘴,心想这古人的生活着实辛苦,尤其是每次赶路时,叫人崩溃。
漠北的军队原先都是君烨带着的,而君烨君泽二人不和一事军队内众人也都听说过许多,如今猛的换了君泽前来他们心中自然不服,众人一路赶到军队时竟没有一人迎接,全都只顾着做自己手上的事儿。
顾长歌倒是不在意这些,一连续多日都未闭眼,方进军营内便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一直睡到次日午后才醒。
阿瑶早已为她备好了午膳端来,顾长歌喝了口热汤,不由得为自己的机智暗自窃喜。
幸好先前她带了阿瑶二人过来,方睁开眼便能吃到热乎的饭,着实省了不少事。
漠北天气严寒,虽然京城内已经是暮春时节,可漠北却仍是一片天寒地冻的景象,营帐外更是一片白茫茫。
君泽已经在营帐外点兵,顾长歌只披了件较厚的披风便也出了营帐,朝着军队的方向走了去。
那些士兵本就一脸不屑,见顾长歌过来面上的嘲讽之意愈发的浓烈,直言不讳地开口:“朝廷这是没人了么,怎的派了个女人过来,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我们诸位兄弟么。”
“就是啊,怎么派了个女人过来?”随着他开口,他身后的众人也有些不满,纷纷开口表示反抗。
一直未开口,顾长歌只朝着君泽看了眼,叫他没有插手此事的意思暗自笑了笑,重新将目光转移到了众人身上。
他的意思顾长歌知道,要想在这军营内混下去,首先要做的便是服众,这些士兵一直都是被君烨带惯了的,本就因为临时换了君泽过来心中不满,如今又见了顾长歌一介女子出现在军营,心中不平也是难免的事儿。
扫了众人一眼,顾长歌面上始终挂着一丝笑意,朝着先前最先开口的那人走了过去,顾长歌没有多加废话,抬脚便将那人撂倒在了地上。
雪地本就打滑,那士兵又轻敌,未将顾长歌放在眼里,这一下可是实打实的摔了,哀嚎一声这才由一旁的两个人扶着站起来:“你使诈,算什么英雄好汉!”
“使诈又如何?正所谓兵不厌诈,敌军可不会同你讲究这些,你之所以方才中招便是因为你太过于轻敌,日后若是在战场上也如此,倒不如早些回老家种地。”顾长歌这番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那士兵听着已经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君泽挑了挑眉,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真是顾长歌,三言两语便将那人堵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那人这才又开口:“现在是在军营,不是在战场,你若是想让咱们诸位兄弟服你,总得拿出些真材实料来,只卖嘴皮子功夫算什么好汉?”
“哦?你想比什么?”顾长歌拍了拍方才动手时肩上落下的残雪,毫不在意的开口问了句。
方才那一下她已经将这士兵的功底试了出来,只靠蛮力对敌还算说得过去,可若真是要同顾长歌比武他是断断赢不了顾长歌的,如此一来顾长歌有恃无恐,自然不怕他。
见她毫不在意的模样,那士兵愈发气愤,咬牙切齿的开口:“赛马!”
此言一出,周围的士兵都乐了,众所周知这顾长歌是自小在京城里长大的,京城中的姑娘大多都是娇滴滴的,哪里会什么骑马,他们自然不一样,无论是上战场还是平时的训练都离不开骑马赛马,如此看来那顾长歌是必输无疑了。
察觉到周围众人的表情变化,那士兵也愈发得意,朝着顾长歌挑衅似的笑了笑,又恢复了先前狂妄的语气开口:“如何?敢不敢比?痛快点,一句话的事儿。”
“自然敢比,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儿个精神好,便陪你玩玩儿。”顾长歌也没同他卖关子,豪爽的应了下来。
一旁的众士兵见势对顾长歌的印象不由得好了几分,在战场上厮杀的士兵都是性情中人,不比京城中的男子,喜欢书香门第的千金。
既然她应下,那士兵也未再啰嗦其他的,直接叫人去牵了两匹马来。
如今地上还有积雪,马蹄不免会打滑,君泽有些担忧的看着顾长歌,还是没有说其他的。依顾长歌的性子,她既然如今已经应下,断然不会再开口反悔了。
只叮嘱着她万事小心,不必与那士兵争个输赢,只要平安回来便是。
顾长歌心中微微有些感动,朝着他重重点了点头而后便翻身上了马。
这马的毛色及亮,瞧着也甚是健康,顾长歌不由得有些欣喜,不愧是在军营野外养的马驹,确实比京城内的那些骏马好上许多。
二人一同出发,比的便是速度,谁先折返的时辰快谁便算赢。
那侍卫平日里在军营骑惯了马,自然是信心十足,还不忘嘲讽的看了顾长歌一眼,顾长歌倒也不生气,只好脾气的朝着他笑了笑。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马术不比这士兵好,不过除此之外其他的她可样样都比这士兵好,比如……用香!
二人一同从军营出发,才不过片刻,顾长歌便被那士兵甩了一截,她倒也不急,伸手挥舞着马鞭朝着身下的马儿重重抽了下去,那马受了刺激,顿时加快了速度。
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儿,顾长歌又往嘴里含了一颗丹药,而后便将那小瓶内的香粉朝着前方洒了过去。
那士兵一心都在二人的距离上,并未注意到这边顾长歌的动作,香粉顺着风落到了他身上,那士兵顿时只觉着一阵儿头晕,而后连忙抱紧了马身这才没让自己掉下去,只是速度却大不如从前,顾长歌早已趁机赶超。
适才她已经说了,正所谓“兵不厌诈”,是那士兵自己不听教训,屡次轻敌。
不到半个时辰,顾长歌便已经重新返回了军营,而那士兵足足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回到军营。
见顾长歌面上带笑的看着他,那士兵有些不甘地握了握拳,顾不得旁人的目光便指着顾长歌破口大骂:“你使诈!平日里这路程我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到,今日竟然足足晚了一刻钟多的时间,怎么可能!”
无奈的耸了耸肩,顾长歌无辜的朝着他眨了眨眼,而后这才又对着众人道:“大家伙儿可都看到了,是我先回了军营的,比不赢我便罢了,你现下可是输不起?既然输不起,方才又为何要同我比这一场?”
她说着,佯装发怒的站了起来,转身便又朝着营帐内走了去,只是没人看到她在转身后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
一旁的众士兵虽是想帮着那人说话,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顾长歌,毕竟顾长歌方才所说的都是事实,确实是这士兵先开口提出赛马而后又输给顾长歌的。
那士兵更是觉得气愤又委屈,也不听一旁人的安慰,愤愤的甩了甩袖子便进了自己的营帐。
漠北白昼时日本就较短,因为二人比了场赛马现下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君泽只朝着众人示意今儿个先散了,明日再训练,而后便转身离开了原处,只是他并未回自己营帐,而是去了顾长歌的帐内。
见顾长歌正低头看书,嘴角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像是偷吃到了蜜糖的小孩子一般,君泽也知道自己方才所想是对的,那士兵会输恐怕是顾长歌在其中搞了鬼。
清了清嗓子,君泽有些无奈的上前开口道:“你倒是清闲,那位可是被打击的不轻。”
“他活该,瞧不起女人,现在还不是败到了我手里。”顾长歌眉飞色舞的说着,有些得意的扬了扬唇。
见势,君泽又轻轻笑了笑,毫不客气地坐在一旁为自己倒了杯茶:“你瞒的过旁人瞒不了我,你那心思我怎的会看不出来。”
“兵不厌诈嘛。”顾长歌依旧是先前的语气,一丝愧疚之意都没有,只自顾自地翻着手中的书。
自从那次在拂玉楼内分开后二人便没有再见过面,前些日子皇上召见二人使他们分开一个多月时间的第一次相见,只是二人之间多了丝微妙的感觉,充满了有些腻的甜味。
偷偷朝着君泽的方向撇了眼,顾长歌嘴角的笑咧得愈发大,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她同君泽自打相识到如今已经有半年多了,如今终于解开了前嫌,也算是修成正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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