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夫君

第74章 夫君

想着，顾长歌心中愈发不安，没等阿瑶再开口便带着她朝着君泽的房内走了去，还未走进，顾长歌便见潘雨歌身边儿的丫鬟在门外守着。

君泽现下身子虚弱，沈昭那会子又回了自己房内，岂不是说现下帐內只有潘雨歌同君泽二人？

脸色瞬间附上了一层寒意，顾长歌脚下的步子迈的耶愈发快了些，三步两步便到了那丫鬟身边儿。阿瑶在顾长歌身后跟着，察觉到自己走路愈发吃力了些也知道顾长歌心中动了气，只一言不发的跟着。

见来的人是顾长歌，那丫鬟立即打起了精神，笑脸盈盈的凑了上去：“给顾姑娘请安，这外头怪冷的，顾姑娘您怎的来了。”

她说着，有些心虚的看了营帐的方向一眼。顾长歌冷笑一声，暗道不愧是潘雨歌身边的丫头，耍起心计来一点都不比她那位主子差，她现下这般模样可不就是要故意让顾长歌误会？

“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君泽现下身子抱恙，我作为君泽的妻理当是来看看她，倒是姑娘你怎的大冷天儿的过来了，莫非潘姐姐在屋里？”顾长歌说这，特意将声音提高了些。

那丫鬟闻言脸色变了一瞬，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后面上的神色更是难看，顾长歌这是在骂她家小姐不知廉耻，勾搭有妇之夫？

她一直伺候潘雨歌，自然也沾了潘雨歌的几分傲气，听到顾长歌这么说面上先前的笑意也绷不住了，冷声开口：“顾姑娘来看望睿王殿下自然应当，我家小姐也是听闻睿王殿下身子不适这才前来。”

顿了顿，她又低声开口：“只是顾姑娘，现下您恐怕不大方便进去。”

挑了挑眉，顾长歌不怒反笑，这是庙里多出来老和尚了不成？

见她没有说话，那丫鬟又继续道了：“我家小姐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现下都还未出来，想来是同睿王殿下有什么要紧事儿相议，小姐素来不喜谈话时被人打扰，顾姑娘您不妨待会儿再来。”

“不必，若是潘姐姐怪罪下来，便说是我执意。”话落，顾长歌不给那丫鬟在反驳的机会，迈步便进了帐內。

那丫鬟原本还想去挡，只是顾长歌去的突然，又常年练武，自然不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能拦得住的，轻而易举的便进了帐內。

帐內的二人虽然并未听清帐外二人说了什么，可顾长歌那会子提高声音道的那句帐內的二人却是听到清清楚楚，一时面上的表情变化都有些微妙。

尤其是潘雨歌，面上似是能黑的滴出墨来。

顾长歌朝着她瞥了眼，面上的表情满是可笑之意，似乎她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般不堪。

她现下已经换了身衣裳，翠绿色的锦衣裹身，外头披着件比寻常纱布要厚的纱衣，只是胸前的领口还是像先前那般低，将锁骨清晰可见的露了出来，尤其是她现下俯身站在君泽身边，更是能看到胸前的大片风景。

长发仍然是用那只凤凰步摇盘在头上，粉嫩小巧的耳垂带着一对儿璎珞耳坠，脖上也坠着一只珍珠长链，衬的皮肤白皙。

面上来之前也已经涂了些胭脂水粉，瞧着甚是楚楚动人又精致，饶是顾长歌离她有一段距离也能闻到那股沁人心肺的香味儿。

见君泽面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慌张，顾长歌这也才放下心来，知道方才那丫头只是猜测瞎说，将目光挪到了桌上的粥点上。

桌上摆着一盘儿水晶饺同玉米粥，做工甚是精致，只是比起从前常年操练厨艺的顾长歌还是要差些火候，如此顾长歌心中愈发有底，面上含笑的看着潘雨歌。

先前拦着她们二人的那丫鬟也匆匆忙忙的跟进了帐内，一脸畏惧之色的看着潘雨歌，只是碍于君泽在场，还是什么都没说。

“潘姐姐。”顾长歌笑盈盈的俯身行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轻轻瞥了君泽一眼。

潘雨歌眯起了眼，面上的表情满是不悦，开口也带着丝不满:“哟，妹妹怎么过来了？”

“夫君身子不适，妹妹自当是该过来看看。”又笑着开口，顾长歌将目光挪到了桌上的粥点:“呀，好生精致的点心，定是潘姐姐带来的吧。”

听她提起这个，潘雨歌面上又是一阵青一阵紫，干脆连回也不回她的话，只当默认。

那会子她听身边的士兵提起君泽身子抱恙特意叫从京城里带来的厨子做了两道点心带过来，却不想这君泽这般不识好歹，一口都不肯吃，只寻着理由搪塞，她正想继续开口劝上几句，便听到了帐外顾长歌的话。

一旁的丫鬟见势，连忙自作聪明的开口:“顾姑娘好眼光，这是我家小姐特意叫京城随过来的厨子为睿王殿下做的，睿王殿下……”

话还未说完，那丫鬟便被潘雨歌冷冷的瞪了一眼，连忙将还未说完的话又咽了下去。

潘雨歌更是恨不得寻个地方钻进去，她这么明显地在众人面前提起自己这点心事带给君泽的可君泽却一口未动岂非不是打她的脸？

顾长歌又抿了抿嘴，盈然笑意如同胜放的玫瑰，叫人不由得惊艳一瞬。

比起潘雨歌的浓妆艳抹，顾长歌这般不施粉黛的面容反倒是更加耐看，更何况她本就生的灵动，自然更是锦上添花。

“哦？既是潘姐姐带给夫君你的，夫君你怎的也不尝尝，尽辜负潘姐姐的一番好意。”顾长歌开口，在说到夫君二字时微微有些僵硬，不过也只是一瞬。

摆了摆手，潘雨歌笑得有些牵强，只示意那丫鬟将带来的粥点重新收回了食篮里开口:“无妨，想来是不和睿王殿下的口味，是我疏忽了，既然妹妹来了，姐姐我便不打扰你们了，湘楚，我们走。”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语气猛然变得凌厉，那叫湘楚的丫鬟猛然间面色变得惨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儿，却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二人一同出了帐内。

阿瑶看着那二人愤愤离去的背影心中甚是得意，自从今日那二人来到军营时阿瑶便对那主仆二人甚是不喜欢，如今看到她们二人在自家小姐手里吃瘪，她心里头自然高兴。

也是知道自家小姐同九殿下还有话要说，阿瑶寻了个借口便出了帐内，未多加停留，直接朝着她同小怜的住处走了去。

见屋里没了旁人，顾长歌先前面上的笑意盈盈终于是不复存在，冷着脸坐到了一旁，看着无动于衷的君泽。

君泽眸着满是笑意的看着她，没有一丝旁的情绪，似乎刚才的那一幕并未发生一般淡定从容，而他眼中的那笑意则是听到顾长歌唤他第一声夫君时便有的。

“夫人？”见她不开口，君泽语气满是笑意的对着她道了句，语调微扬，轻轻落在了顾长歌耳里同心上。

想到方才自己在潘雨歌阿瑶几人面前对君泽的称呼，顾长歌只觉着心里一阵发毛，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不由得冷的一哆嗦，开口制止住了他:“闭嘴，不许这么叫我。”

“夫人……”有些委屈的开口，君泽又无辜的撇了顾长歌一眼，像是犯了错的小媳妇一般。

顾长歌却无心计较这个，仍是一贯冷淡的语气开口质问:“你既知道那潘家小姐对你的心思，为何还要将她留在这里这么久，不早些将她打发走。”

闻言，君泽又觉着一阵委屈，自从那潘雨歌进了这账内他便开口要打发那潘家小姐走了，只是哪里想到那潘雨歌脸皮那么厚，无论他如何说都不肯走。

不过看着顾长歌一脸吃醋之意，君泽又不由得庆幸，庆幸那潘雨歌脸皮足够厚的缠着自己，这才让自己看到了顾长歌这么有趣的一幕。

嘿嘿一笑，君泽又恢复先前那般无赖的模样，开口道：“为了听如歌你唤我一声夫君啊，如此想来我倒还真是要向那潘姑娘道谢，若不是她……”

话还未说完，君泽又被顾长哥冷冷瞪了眼，只是他仍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一脸无赖地笑着。

见他面上的气色比那会子好了很多，顾长歌一路悬着的心也落到了地上，看来沈昭对君泽的病情控制的很好，如此，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只叮嘱着他好生歇息按时喝药，顾长歌而后便出了帐内，只是她没瞧见在她离去后君泽面上绽开的笑意，这是数十余年来从未在他面上出现过的笑容。

潘雨歌看着一脸惶恐跪在自己面前的湘楚，眼中的恨意愈发显露，握着茶杯的手甚是用力不由得轻轻地颤抖着。

“顾长歌！”恨恨的开口，潘雨歌伸手便将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目光落到了一旁桌上的食篮，伸手将那食篮一并扫到了地上。

那玉米粥丝毫未被人动过，摔在地上时溅到了一旁跪着的湘楚身上，因为恐惧，楚湘身子也颤抖的愈发厉害，低下头不敢抬头去看潘雨歌，死死地咬着唇。

这种场景先前在京城府里时她甚少见过，湘楚一直跟着潘雨歌伺候，对潘雨歌自然也了解的很。虽然自家小姐为人气性高傲了些，可却很是注重女子的仪态，甚少在众人面前发怒，更不会乱摔东西。

即便是发觉到了府中人私下议论她也都是叫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开口用刑，自己在外人面前包括湘楚面前总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而今日这般失态的样子湘楚从前可以说是一次都未见过，不由得心中仓皇震惊，生怕她怪罪到自己。

冷哼一声，潘雨歌扫过一眼跪在地上直发抖的湘楚:“没用的废物！”

“小姐，都是奴婢的不好，都是奴婢的不好，只是你千万不要因为奴婢气坏了身子，不然奴婢便是千错万错了！”湘楚连连向她磕着头开口，语气带着丝颤抖。

见势，潘雨歌只觉着愈发烦躁，湘楚跟了她这么多年主仆二人自然也是有些情义的，只示意她下去换身衣裳莫要被人发现便作罢了。

湘楚更是如释重负一般，连忙应了下来，却因为双腿早已被吓软，哆哆嗦嗦的出了账内。

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凤凰步摇，潘雨歌冷笑一声，就算她今日未能斗过顾长歌又如何？她来漠北是接了太后的令，往后在这漠北呆的时日也不短，她有的是与顾长哥慢慢算账的机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