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热络

第133章 热络

听她提起卫姨娘，顾长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却还是并未抬头，只伸手翻了一页，许久都未开口。

见势，小怜似也是知晓了答案，转身便要出屋，刚踏出去半只脚，便又听到顾长歌开口:“罢了，唤她进来吧。”

原是她并不想与府里的其他人掺上什么关系，日后要在这府中同王氏斗，单凭她一人只怕是有些风险，若是能有人帮上自己一把也好。

“是，奴婢现下便去传她进来。”小怜轻声应下，这才迈步出了屋内。

晴儿原是已经有些不耐烦，见小怜出来，这才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大小姐如何说的？”

“小姐传你进去，你随我来便是了。”朝着她点了点头，小怜又是轻轻开口，并未再同她多说旁的便带着她朝着屋内走了去。

晴儿原是还想再说两句讨好的话，未曾想到小怜态度转变这么大，只在背后有些不悦的瘪了瘪嘴，面上去还是未说什么，跟着她进了屋内。

方才进房内，一股淡淡的幽香便传入了鼻中，自古女子都是爱美的，晴儿虽是一个做丫鬟的自然也不例外，登时不免有些好奇这是何香料，只扫了一眼整个屋内却都未发现有燃着的香炉。

自打二人进来顾长歌的目光便在了晴儿身上，见她四下里张望，不由得轻轻挑了挑眉。

她虽并未与卫姨娘见过，可却也听阿瑶几人提起过，她那位父亲对这个卫姨娘似乎很是宠爱，平日里院子的摆设同吃穿用的都与正经夫人小姐没什么不同，怎么这晴儿对她房里的这些个东西这般好奇？

“奴婢见过大小姐，给大小姐请安。”未等小怜开口，晴儿便上前笑着开口。

见她如此，小怜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只朝着一旁的顾长歌看了眼，见她面上表情不为所动，还是垂首什么都没说。

晴儿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儿淡蓝色长裙，在今日这叫人有些烦闷的阴天瞧着甚是悦目。

身上倒是没戴什么首饰，只提着食篮的右手上带着一个青翠色的镯子。长发扎在了头后，用一只素色的簪子固定，瞧着甚是普通。

许是因为在府中常年干着粗活累活，她的肤色瞧着有些暗沉粗糙，再加上打扮的太过素净，一眼瞧去竟是不大显眼，与同为丫鬟的小怜站在一起更是被比下去了好几个阶级。

不过小怜气质同容貌本就出众，平日里顾长歌制出一些胭脂水粉香料也会给她房里的这几个丫鬟留一些，是以她这几个丫鬟在府中倒是姿色姣好。

“起身吧。”朝着她示意了一眼，顾长歌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她手上提着的食篮儿，而后又看向了晴儿。

先前进屋时晴儿一直在关注着房中的那香味儿是从何处传来，并未太过关注到顾长歌，现下见到顾长歌不免有一瞬的呆滞。

她虽在顾府当差的时间不短，可到底只是个打杂的小丫鬟，从前能见到府里少爷小姐夫人的机会并不多，更何况顾长歌先前一直任由顾将军丢在府中自生自灭，甚少出房中，她自然是尚未见过顾长歌。

先前得知君泽同顾长歌亲事被退一事后，晴儿只当是她们这位大小姐相貌太过不堪，否则何以解释九殿下会退婚一事，要知道，在这京城中凡是定下的亲事被退掉的可是少之又少。

却不想今日一见，并非她想的那般丑陋无比，反而是娇俏美貌，美艳至极，虽是相貌明媚，可骨子里透着的气质却是清丽无双。

先前她以为府中的三小姐已然是姿容绝色，如今同这位大小姐一比只怕也是有些逊色的，倒不是说三小姐不美，只是与顾长歌她总觉着少了一丝什么。

察觉到顾长歌向自己看来，晴儿一时竟有些心虚，连连低下了头，竟忘了该如何开口。小怜也只觉得她的这番举动有些古怪，狐疑地朝着她看了一眼。

“既是卫姨娘叫你过来的，想必定是有事要交代，可是何事？”似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顾长歌开口问了句。

闻言，晴儿这才猛地发觉自己方才失了仪态，连忙抬头开口:“回大小姐的话，正是卫姨娘叫我过来的。”话落，她将手中的食篮放到了一旁的桌上，而后轻轻掀起了盖子，将里面装着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是老爷吩咐膳房新做的几道粥点，卫姨娘觉着味道甚是不错，便叫奴婢送了过来。”她说着，朝着那几道粥点扫了眼，而后又开始一一介绍。

“小姐您瞧，这是杏仁香酥，这是莲子包，这道是糖蒸酥酪，都是方才膳房里方才做好的，味道也新鲜，小姐可要尝尝？”话落，她又笑着抬头朝顾长歌看了眼。

这些糕点倒是的确精致，比平日里膳房做的那些瞧着高级了许多，顾长歌房中自是甚少见到这般精致的点心。晴儿自知如此，脸上流露出一丝自豪得意，却在瞧见顾长歌无所动容的神色时僵了一瞬。

小怜淡淡的瞥了眼顾长歌，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才上前道:“是才我家小姐才用了些粥点，想来现下是吃不上这些的。”

闻言，晴儿面上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些许，倒是并不在意这个，将食篮中的最后一道粥取了出来:“即是吃不下旁的，小姐倒不如喝些粥。”

“这红枣燕窝粥是我家姨娘亲自看着膳房熬的，燕窝同红枣也都不是凡品。”她说着，将那盖子打了开。

热气腾腾的冒出，屋中顿时也充斥着一股红枣的香甜味儿，顾长歌原先本就是厨子出身，自然知晓这燕窝同红枣都非凡物，不免有些惊讶。

这种品级的燕窝倒是不难得，只要银子花下去了，自然不少见到，只却也是价格不凡的，顾将军竟然这般宠爱卫姨娘，肯花大价钱为她寻这燕窝来。

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晴儿自然更是得意了些许，亏得她家姨娘还特意叫她过来为顾长歌送这些粥点，依她看，这大小姐不过是空有一副皮囊，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还未等她想完，便听到顾长歌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面上瞧不出什么变化，甚至一丝欣喜之意也没有，自然也未有上前去接过那碗的意思。

这燕窝虽时价格不低，可却不代表她买不到，暂且不说皇上前些日子赏赐的白银千两同那这个首饰，便是顾长歌那长香思每月赚到的银两也有不少，更何况还有百花楼里的姑娘们。

小怜自也是瞧不惯晴儿的这般得意劲儿，只上前手脚利落地将她摆出的粥点又收回了篮中:“既是小姐现下不想吃，奴婢先收下去便是。”

“正巧阿瑶白竹那两个丫头不知跑去了何处，今儿个的晚膳只怕是要迟一些了，小姐待会儿我是饿了在吃这些对付对付也好。”话落，未等晴儿再开口，小怜便已经将那食篮重新盖了住。

心中冷哼一声，晴儿还是有些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似是在为顾长歌忧心一般的开口:“大小姐，姨娘知晓大小姐同睿王殿下亲事已退，想着大小姐心中烦闷不开心也是自然的，还请大小姐切莫要宽心才是。”

“……”

一旁的二人皆是沉默，并为人搭理她的话，她这番自作聪明的说辞倒是有些可笑了。

小怜则是对这晴儿愈发不喜，暗想这晴儿怎的这般没脑子，哪壶不开提那壶，得亏她家小姐脾气好，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已将这晴儿架出去受罚了。

平白无故生了一股子闷气，晴儿咬了咬唇，却碍着顾长歌还在场并未发作，只暗自咬了咬唇。

顾长歌将她的这般举动看在眼里，心中又做起了别的打算。这卫姨娘身边儿的丫鬟这般不长脑，却是不知那卫姨娘是个怎样的人了。

若也是个做事不带脑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她自然是不会有与她合作的想法。

重新将自己方才看着的书拿在了手中，顾长歌这才又轻轻开口:“可还有其他事？若是没有你便先回去吧，替我向卫姨娘道句谢，改日若是我得空定时会亲自前去道谢。”

见她这般轻易便要打发自己走，晴儿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还是咬牙印了下来:“是，奴婢告退。”

见她要走，小怜也连忙跟了出去，将她送到了院儿门旁，这才开口:“晴儿姑娘也莫要心中不痛快，我家小姐这两日正因为睿王殿下一事伤神，许多话自是听不进耳里。”

她说着，又叹了口气，侧眼窥着她的神色。

如今顾长歌同她们与这位卫姨娘素未谋面，自也是不知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瞧着晴儿现下因为此事心中不快，若是在卫姨娘面前说些什么日后自家小姐在这府中岂非又多了一敌。

晴儿却是并未太过搭理她的话，只随意应了句便出了拂玉楼内，瞧着似是憋了不小的火气。

叹了口气，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食篮，小怜这才将那食篮重新送回了膳房，想着顾长歌看书时辰已久伤眼，又为她泡了杯鲜枣茶端进了屋内，却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似是有些欲言又止，顾长歌只开口问了句：“想说什么？”

知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顾长歌，小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倒也没卖什么关子，只直接开口：“小姐，奴婢就是觉得卫姨娘对小姐您是否太过热络了些？”

闻言，顾长歌只淡淡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卫姨娘打的什么算盘她自然看得出来。

如今府中是王氏当家，王氏明摆着不待见她，前几日晴儿被顾婉夏赶出的一事儿她也不是不知晓，既是大夫人那房讨好不得，她自然也不会再去舔着脸。

再观如今顾府内，便只有顾长歌一人在女眷中有些地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