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认真

第144章 认真

见她面色有异样，卫姨娘转了转眼珠，心中也又有了思量，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多问，只随意又寒暄了两句便面含喜意的转身离开了拂玉楼。

小怜几人自是十分好奇方才那卫姨娘同顾长歌说了什么的，所幸手中也没了什么差事，干脆便全都进了顾长歌屋内。

顾长歌对此倒也是见怪不怪，淡淡瞥了几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到了白竹身上，见她神色似是有一丝愧疚，不由得觉着有些奇怪：“怎么了？”

见她看出自己的异样，白竹低了低头，一副认错的姿态开口：“都是奴婢的不好，若是今日能随着小姐前去赏菊宴，小姐也不会这般了。”

她原先便是君泽派来保护顾长歌的，是以将顾长歌的安危看得极重，且在这拂玉楼內，她也感受到了许多从前从未有的感觉，便是几人之间的这份真挚。

没想到她会说这个，顾长歌笑着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奈何白竹却是个死脑筋，许久面上瞧着都是无精打采的落寞神色。

阿瑶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口道：“哎我说白竹，你这可是变着法儿的想让小姐责罚我同小怜？今儿个你是不在场，可我同小怜都在，若真论起失责，我们可比你严重许多了。”

闻言，白竹顿时急的面色通红，只是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闷闷的道了句：“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好在小姐现下无事，即使如此，你也不必太过内疚，这事儿也是先前没有料到的，只是我却有些不明白，为何会有那么多猫？”小怜朝着白竹安慰了句，而后这才又转头看向了顾长歌。

那会子她只担心着顾长歌的伤势，并未来得及去想别的，现下看来着实是有些奇怪，堂堂的紫萼府，又是赏菊宴上，怎么会跑来这么多野猫。

知道顾长歌向来聪明，想来定也是想到了此事儿，小怜便等着顾长歌的回答。

见她好奇想知道，顾长歌耸了耸肩，靠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闭着眼开口：“先前上马车时你们可有闻到马车上的香味儿？”

“香味儿？”小怜二人对视一眼，而后又低头想了许久，而后这才恍然大悟的抬起了头：“小姐，你的意思是说，是那香味儿将那些野猫引来的？”

点了点头，顾长歌慢慢睁开了眼：“对了一半儿，的确是跟那香味儿有关系，只是却不是那香味将猫引来的，那猫只怕是有心人放进去的。”

几人都不笨，被这么一指自是明白，顿时又有些惊讶，竟是大夫人？！

王氏从前虽是有意针对顾长歌，可却是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她在那马车里动了手脚，便不怕被发觉后顾长歌将此事儿说出来？

事实上，王氏的确不怕，且她也未曾料到过此事儿会失手，顾长歌也清楚，若是今日没有君泽救她，她定是会被挠的体无完肤。

可现下就算是她想揭发王氏的罪行，自也是没有证据的，毕竟那事情是发生在紫萼府，而不是顾府，与紫萼府有联系的可是当今的惠敏公主。

卿罗一向得皇上喜欢，与她作对，便是与皇上作对，更甭提顾将军本就见不惯顾长歌，更是巴不得顾长歌能早日消失在他眼前，更甭提会去帮她。

想到顾长歌胳膊上的伤，阿瑶几人便替她打抱不平，为何受伤的总是她家小姐？王氏实在是心肠太过歹毒，竟然用这种方法对付一个女子。

看着桌上做工精致的小盒子，阿瑶上前取过仔细瞧了瞧，而后打开闻了闻，顿时眼睛有些放光:“小姐，这药倒是好药，可是方才卫姨娘给的？”

听她这么说，一旁的二人也有些好奇，纷纷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盒子，凑到鼻子边儿嗅了嗅，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很显然她们也是未想到卫姨娘竟然会舍得对顾长歌下这么大手笔。

没有开口，顾长歌也算是默认了她们的话，到底药是好药，她若是不用也着实可惜了卫姨娘的一片心意同这药的价值，还是叫她们将这药好生收了起来。

那雨还在下着，直到天擦了黑这才停下来，那会子顾长歌用了粥，现下倒是不觉着饥饿，是以阿瑶几人便不必准备今日的晚膳，倒是比平日里要清闲许多。

皇后那边儿也是不知如何得知顾长歌受伤的，天黑那会儿柳儿还来走过一趟，也是留下了不少药，倒是也没有再多待，便又回了宫里。

这几年皇后的位置倒是越做越稳了，原是顾长歌对她也已经没了什么用处，顾长歌自也是想同她撇干净关系。

可到底皇后不想就此放弃一个聪慧的质子，更何况顾长歌所致的香膏脂粉功效都奇好，对皇后这种在后宫中的女人更是帮助很大，皇后能一直得着皇上的宠爱也同顾长歌所致的香膏脂粉有关系。

京中女子并不知晓什么偏方，是以对润肤护肤一无所知，只懂得平日里在面上点些胭脂，顾长歌却是不同。

先前学习制毒时，一些有用的没用的成分顾长歌也都记了住，更何况她的身份本就特殊，知晓许多京中人不知晓的事情。

一夜平静度过，次日拂玉楼内也同往日没什么两样，阿瑶为顾长歌换了药后便又服侍着她用了早膳，方才没多久，沈淑却是来了拂玉楼。

见是她，小怜二人相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笑意，倒也没有去向顾长歌通报，便放她进了屋内。

因为胳膊上有伤，顾长歌只觉着无论如何睡都有些别扭，是以研究睡姿便废了一个多时辰，夜里又因为那伤醒了好几次，自然是没有睡好，眼下泛起了一圈乌青。

待沈淑进了里屋后，便见顾长歌在一旁打着盹儿，脸上满是倦意。

“顾姐姐。”轻声唤了句，沈淑原是不想吵醒她，只想到今日是为何事儿而来，到底还是又开口了。

未想到来的人是她，顾长歌眸中神色微带茫然，待反应过来了面前之人的确是沈淑时，这才伸了个懒腰：“怎的现下过来了？先前可未见你醒这么早过。”

见她语气含笑，沈淑也知晓顾长歌是在与自己开玩笑，只佯装作怒瞪了她一眼，而后便在她身边儿坐了下。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顾长歌也大抵猜到了她要问什么，轻声咳了咳，这才一副莫不在意的神色开口：“想问什么便问吧，不然你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顾长歌，沈淑干脆也不再瞒她，抿了抿唇，这才开口：“顾姐姐，昨日叶公子可是送你回府了？”话落，沈淑一下眼睛都不眨的看着顾长歌，眼中满是期盼。

顾长歌被她那炙热的神色盯得心中发寒，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笑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昨儿个我这胳膊受了伤，今日也不见你问过一句，开口便是叶公子。”

“哎呀，顾姐姐，现下你便莫要同我再开这些玩笑了，你知道的，我对叶公子……”话到这里，沈淑猛地顿了住，察觉到自己的话太过明显，顿时面上红了一片。

顾长歌只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一时竟也觉着有些不自在，从前沈淑向来都是个没心没肺的，便是这般说上她一通也还能笑得出来，现下提到叶然辰却是这般模样。

看着她这般，顾长歌却是猛的怔了住，莫非从前她同君泽在一起时，自己也是这般模样？

许是因为有些心虚，顾长歌轻声咳了咳，这才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说着，顾长歌还故作不在意的理了理头发，神色却是一直在窥着沈淑。

闻言，沈淑顿时便是来了精神，连忙开口问了句，眼中都泛着光：“顾姐姐，那他可有同你说什么？”比如，像一些关于她的事儿。

“没有。”想到昨日叶然辰说的那番话，顾长歌便只觉着有些头疼，没好气的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不耐烦。

沈淑愣了愣，还当顾长歌嫌她烦，登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有些委屈的看着顾长歌。

被她搞得有些莫名奇妙，顾长歌又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她总是觉着沈淑自打昨日见到君泽后便怪怪的。

自然，顾长歌并未想到过，自己从前也是这般。

杏儿同阿瑶几人在门外偷偷听着，虽是对屋中的声音听不大真切，但却也能隐隐约约听到二人提起叶然辰，面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白竹倒是对这些事儿不感兴趣，只在一旁绣着刺绣。

前些日子她瞧着小怜绣出的鸳鸯牡丹都是活灵活现的，甚是好看，原是想着刺绣不过是一些小姑娘们做的差事，她自然也能学会。

却不想绣出来的针线却是歪歪扭扭，还被小怜嘲笑绣出来的鸳鸯像是河里的鸭子一般。

她最是恨被人嘲笑，尤其是被一直以来怕自己的小怜嘲笑，是以决定暗下苦功，好好练上一番刺绣，却不想这才是第一日，手上便被银针刺了好些下。

杏儿脸上都是担忧焦急之色，昨日她便看出来了，叶然辰眼中同心中都是只有顾长歌一人的，是以回府后苦口婆心的劝了沈淑许久。

原是瞧着沈淑神色认真，杏儿也当她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几分，却不想今日一大早沈淑便急匆匆的跑来了顾长歌这里。

平日里也不见沈淑这个时候醒来过，为了那个叶公子，这倒是今年破天荒的头一次。

不同于杏儿的担忧，一旁的二人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谈论此事的津津有味，就差没有推门而进去为沈淑操鼓打气了。

“哎我说杏儿，你怎的黑着张脸，我瞧着你家小姐对那叶公子似是用情至深，兴许日后二人还真能结为连理。”阿瑶推了推她的肩膀，打趣着开口。

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杏儿摆了摆手，只觉着此事儿烦的很，也是懒得同二人争辩，无精打采的坐到了白竹一边。

白竹原是心思都在手上的刺绣上，猛地身边儿做了个人更是心中一惊，手上的针也刺歪了，又扎进了手指，直疼得她倒吸了口凉气。

如此，杏儿倒也是注意到她手上的刺绣了，原本还有些括燥郁闷的心情顿时消散了许多，“噗嗤”一声没忍住便笑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