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特殊

第159章 特殊

有些无奈的看了二人一眼，而后这才朝着二人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晓此事是为何，这才转身出了屋中，朝着院儿里摆好的花瓣走了去。

顾长歌且随意翻了翻二人带回来的账本儿，而后便在一旁的纸上记下了几道香料方子，这才有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叫白竹打了水来清洗了片刻便睡了过去。

次日清早，顾长歌方才起床不久，赵公公便带着人缓缓进了拂玉楼，彼时顾长歌正在理着昨儿个白竹带回来的花瓣儿，仔细的一一挑选着。

昨儿个夜里睡得早，今日她起得倒是早了些，阿瑶几人现下还在膳房里忙活着，是以院内便只有顾长歌一人。

她今日穿着的是一件儿浅色的罗裙，调着花样款式并不算太过华丽，更多的则是朴素清雅，长发还未来得及梳理，只有些慵懒的扎了起来，还留有几丝碎发在鬓边儿。

现下她神色认真，仔细一一的挑选着摆放在一旁的花瓣儿，秋日的晨风将她的碎发同裙摆轻轻吹起，瞧着倒是别外赏心悦目。

似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顾长歌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而后这才抬头朝着赵公公几人看了去。

她的一双眸子如清泉般莹润，不染一丝尘世间的污浊同尘垢，见来的人是赵公公，那双清澈的眸子弯了弯，满满的都是笑意。

这几年顾长歌出落的越发好了，又因为整个人清冷稳重的气质格外显眼，叫人无法忽视，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随着赵公公一起来的小太监当即便红了脸。

并未发现一旁几人的异样，顾长歌起身朝着赵公公轻轻行了一礼，而后这才轻声开口:“赵公公今儿个怎的这般早的时辰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要交代？”

她开口，示意赵公公在一旁坐下，赵公公朝着她轻轻抚了抚身，知晓顾长歌是个性子好好说话的人，倒也没有推辞，上前在一旁的石桌上坐了下来。

小怜听到院儿里的动静，探着身子朝着院内看了眼，见赵公公等人来了不免有一瞬恍惚，待反应过来后这才匆匆出了膳房，转身为二人泡茶了去。

原是小怜想着既然赵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到底也是她们怠慢不得的，原是想着挑着上好的茶去为他泡上一壶，只思考了片刻，伸向了那壶碧螺春的手还是收了回来。

虽是现下顾长歌在京中做起了生意一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可这碧螺春到底价格也不算低，若是随意拿出来只怕赵公公会多想。

毕竟她可是清楚顾长歌平日里是做何事才会赚这般多银子的，到底还是得谨慎些。

这般想着，小怜轻轻点了点头，只选了一壶中等偏上的茶叶为二人泡了去，不显失礼怠慢，倒也不算太过招人耳目。

见她端着茶过来，顾长歌只朝着那汤水撇了一眼，而后便明白了小怜的意思，倒也没有说旁的，面上的表情也未曾变过一丝。

瞧着她这般模样，赵公公心中却是莫名升起了一丝惶恐，不知为何，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子不过才二十出头，却总是给他一种十分老成稳重的感觉。

尤其是她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威慑力，即便自己是在宫里，而且还是在皇上身边儿当差了几十年，还是有些被震慑到了。

不过因此，赵公公也似乎是理解皇上为何会对顾长歌这般刮目相看，这般重视了，毕竟顾长歌这般的女子在世上的确不多见。

暂且不说整个大燕国，即便是京城内的这些个贵家千金中，能与顾长歌并肩相比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即便是放眼整个燕国，只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不过他还有一点不明白，那便是顾长歌为何会这般特殊，正如他先前所想，顾长歌不过才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女子，阅历自然也是没有他多的，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尊贵不已。

思来想去，赵公公都没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只当顾长歌的这份高贵是与生俱来的，如此说句实话，别说是一个睿王妃，便是这一国之母，顾长歌只怕也都是担当的起的。

不过如今皇后在宫中位子坐的是愈发稳了，平日里的行风处事更是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还能为皇上解决一些后宫中的琐碎杂事，倒也算是尽心尽责，这个位置自然也是能担当得起的。

更何况，他也能看的出来，皇上对顾长歌的那份看重并不是男女之情，而是一种说不出的义，且顾长歌志不在此，定也不会愿意被一个皇后之位锁住，这一点也是极为可贵的。

收回了心中的思绪，赵公公这才扫了一眼一旁摆着的花瓣儿，轻声开口道:“顾姑娘倒是别致，老奴眼拙，不知顾姑娘这是在做何？”

未曾想到他会开口问这个，顾长歌不免也有些意外，不过也只是一瞬，片刻间便又恢复了正常，只轻轻笑了笑，这才回了句:“不过是平日里一些调香要用的玩意儿罢了，赵公公不必放在心上。”

“噢，这般。”点了点头，赵公公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轻声笑了笑，摆了摆手:“老奴自也是不懂这些的，倒是听说前些日子过姑娘在京城中的长香思开张，想来生意也是极好的。”

闻言，顾长歌只轻轻抿了抿唇，心中的疑惑却是愈发大了，自然也能看的出他这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否则赵公公今日这般早的前来，不可能只是为了问一些这些杂事吧？

虽然心中疑惑，顾长歌还是耐着性子回了句:“天子脚下，百姓自是福泽恩厚的，这也都是托皇上的福气。”

赵公公是在皇上身边儿当差，平日里自然为皇上着想多一些，顾长歌的这话他自然是爱听的，面上的笑意当即便愈发浓烈了些。

小怜见势轻轻蹙了蹙眉，自然也是看出了赵公公的不对，不过却也只是低头站在一旁，并未开口提起旁的，心中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思量。

莫非赵公公今日前来是有何事要与小姐商量？

不得不说，她的直觉倒是十分准的，下一刻，赵公公便又开口道:“实不相瞒，老奴今日前来是有一是要询问顾姑娘的看法打算，自然，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垂了垂眸子，将眼中多余的情绪都掩盖了去，顾长歌这才重新笑着抬头，朝着赵公公轻轻点了点头:“既是皇上的意思，赵公公但说无妨。”

“唉。”轻声叹了口气，赵公公侧眼打量着顾长歌面上的表情，见她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将昨日郑家二公子郑瑞叫人送上去折子的内容以及皇上所言的同她说了一遍。

待他说完，一旁二人的表情微微变了变，小怜自是有些不悦的。

那日她随着顾长歌前去皇后宫中时，郑瑞对顾长歌的举动便有些轻浮，她家小姐乃堂堂顾家的嫡长女，若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地传播出去，岂非是对顾长歌名声有损？

更何况，那郑瑞是何人小怜也清楚的很，为人阴险狡诈，手段更是阴狠毒辣，且小怜也瞧得出来，那日郑瑞对自家小姐更多的是玩味，而没有一丝情爱可言，若是自家小姐真真嫁过去，岂非不是要受尽委屈？

不过皇上竟然肯叫赵公公前来问上一问顾长歌的看法，而不是直接叫赵公公去询问顾将军，小怜还是有些意外的。

毕竟在这京城中，儿女家的婚姻亲事向来都是由自家父母指的，而换作顾将军的话，这门亲事顾将军定是不会拒绝的。

顾长歌自然也是有些意外的，待反应过来后，对皇上倒是不免有些感激，毕竟日子总是要过的，虽然她并不在意嫁入哪里，可却也是看郑瑞这个人极其不顺眼的，自然也是懒得与他们那派人勾心斗角。

况且……这门亲事想来皇上也是不同意的。

见她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赵公公一时不免有些紧张，神色瞧这也极其认真，有开口宽慰了一句:“顾姑娘不必在意旁的，既然皇上要老奴前来询问顾姑娘你的看法，想来便也是不会插手此事的。”

听他这般开口，顾长歌便知道他是误会自己了，还当自己是在意皇上如何想的，不过却仍是瞧着他点了点头。

模样认真的思量了片刻，顾长歌这才开口:“既然如此，那便还请赵公公替我向皇上传话了，这门亲事，如歌不愿意。”

顿了顿，她又继而开口:“如歌同郑公子并未有过什么交情，若是这般轻易地便定下亲事，想来郑公子日后也会有悔，更何况，长歌已有心上人。”

她这话说的还是委婉了些，不过话里的意思却是不容许拒绝的，给出的理由，也叫赵公公同皇上好做，那便是顾长歌已经有了心上人。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众人都明白，这般开口拒绝了郑家人，他们自然也不好再来求什么，且他也能看得出来，皇上对这门亲事也是十分不同意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赵公公自然是高兴的，且随意又寒暄了几句，而后便带着人转身出了顾府。

小怜看着赵公公的背影却是有些不解，想了片刻都未想出什么答案来，还是开口向着一旁的顾长歌问了句:“小姐，赵公公瞧着似是心情不错？”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顾长歌抿了一口桌上放着的茶，而后这才轻轻勾了勾唇:“得到了想要的回复，自然心情不错。”

“想要的回复？”小怜闻言，又轻轻蹙了蹙眉，顾长歌的意思是说，赵公公不同意她与郑瑞的这门亲事？

只赵公公与顾长歌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为何又要多心去管顾长歌的事情？

见她仍是有些不解，顾长歌摇了摇头，继而开口回答了她的疑问:“并非是赵公公，而是皇上。”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转头看向了小怜:“这门儿亲事，皇上不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