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真相(一)
可自从到了李季璇院儿里,李季璇却是动不动便对她打骂,她自然是心中很委屈的。
一旁的阿瑶二人方才被白竹的动静吵醒了来,现下见小萱哭的这般可怜,自是同情她的,连忙起身扶着她为她擦了擦眼泪,阿瑶开口:“你别怕,我家小姐又不是坏人,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便是了。”
淡淡的瞥了眼阿瑶,顾长歌只暗想这阿瑶倒真是个热心肠,为她添麻烦的事儿从来不会少做,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淡淡的看着小萱,等着她开口。
见顾长歌这般模样,小萱连忙擦了擦眼泪,待心情平静了下来,这才开口:“回大小姐的话,李姑娘她……她……”话说到一半儿,小萱声音又有些哽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将袖子卷了起来。
在看到她的胳膊时,小怜二人不由得同时倒吸了口凉气,小萱的胳膊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瞧着似是被烫过的伤疤,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淤青,瞧这皆是新伤。
其实哪里只有这些,她的背上同腿上也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李季璇打的。
一旁的那几个家丁原本已经有了些困意,在看到小萱胳膊上的伤口时顿时也吓精神了,只暗自在心中咒骂李季璇实在是恶毒,竟然对一个小姑娘下手这么狠,自然,李季璇也是个小姑娘。
“阿瑶,去取些药膏过来。”开口朝着阿瑶道了句,顾长歌看着小萱的胳膊一时也有些心疼。
阿瑶应了声,刚想转身去取药膏,而后这才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小姐,咱们院儿里留着的药膏都被李姑娘砸了。”
闻言,顾长歌脸色又是一黑,抬头朝着屋中看了去,便见白竹带着李季璇出了屋内。
她的头发已经是凌乱不堪,身上的衣裳来不及换,还有些血渍,现下又是受了伤,瞧着自是狼狈不及的。
有些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阿瑶朝着一旁挪了挪,生怕李季璇又怕昨儿个那般发疯,朝着自己扑上来。
“小姐,屋里已经打点干净了,只是屋里原本的摆设已经不能用了,想来是不能住了。”白竹开口朝着顾长歌道了句,语气里满是惋惜。
那般好的东西被李季璇砸烂了去,实在是可惜啊!
李季璇现下已经有些浑浑噩噩,晕晕旋旋的,若不是有手里的那把扫帚撑着,只怕是早已倒在了地上。
顾长歌朝着她看了眼,清了清嗓子道:“记住你昨儿个答应我的事情,今日黄昏我睡醒之前,将银票送过来,我便也不多要,我那一屋子的摆设首饰无论如何也是值二百五十两的了。”
“噗嗤。”闻言,一旁的小怜二人顿时便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一屋子的摆设首饰岂止二百五十两能够的,自家小姐这般爱财的人居然能为了叫李季璇明白自己的地位单单只要二百五十两,倒是叫她们有些惊讶。
至于那李季璇的地位,不错,正是……二百五。
一旁的几人自也是觉得有趣,极力的忍着笑,脸上憋的通红,他们从前怎的没有发现,自家大小姐居然是这般的人才。
李季璇更是被气的不轻,又怕反驳顾长歌会多家银子,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答应了她的话,只是却还未走出拂玉楼便倒了后去,最后是被那几个家丁抬回自己院儿里的。
小萱被顾长歌重新分回了膳房,自然是极其感谢顾长歌的,当即便又要给顾长歌下跪磕头,好在一旁的阿瑶几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好生劝了她几句她这才作罢,哭着回了膳房。
吩咐着府里的郎中为小萱开了些药膏,顾长歌这才又吩咐着府里的家丁将府里余下的摆设褥被重新放好铺好,除了没有衣裳首饰胭脂外,倒是同从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的。
不过从前皇上赏赐的首饰布匹都在库房里堆着,这些东西自然是不少的,至于胭脂,长香思里自是要多少有多少。
折腾完这些已经到了午后,几人昨日夜里都未睡,现下都是一蹶不振的模样,连用午膳的精力都没有,各自回了各自屋内倒头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辰时了,阿瑶几人醒的倒是更早,桌上放着几张银票,顾长歌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二百五十两。
听阿瑶说,顾燕得知李季璇被顾长歌动手打了后闹了挺久,只是顾将军这次却没有说什么,如此顾燕自然也不敢再继续闹下去。
石风昨儿个黄昏后来过一次,自是为了那红络一事儿来的,只阿瑶换了顾长歌许多次顾长歌都未醒来,石风只好先回了衙门,叮嘱着待顾长歌醒来后定是要前去衙门寻她。
随意洗漱了片刻,顾长歌便用起了早膳,阿瑶昨儿个便将布匹送去了裁缝那里,想来再过几日衣裳便做的好了,现下府里自然是没有旁的衣裳给顾长歌的。
好在现下天气不热,这衣裳多穿两日倒也没有什么怪味儿,顾长歌自是不介意那些的。
“那日叫你去查的东西可查到了?”喝了口白粥,顾长歌朝着一旁夹菜的白竹问了句。
闻言,白竹愣了片刻,而后这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何事儿,将夹好的菜放入了盘中,点了点头:“回小姐的话,查到了,京城边的园子里有种植虞美人,也是京城中唯一一处种植虞美人的地方。”
“可知晓那园子的主人是谁?”听她这般说,顾长歌瞬间便打起了精神,连忙将手中的碗放到了一旁,开口问了句。
见她这般,白竹也不敢耽误,连连点了点头,道:“回小姐,听人说那园子是城南街上一郎中的。”
“郎中?”思考着点了点头,顾长歌开口:“虞美人可以入药,若是那郎中种的倒是有几分能说的过去,待会儿备好马车,我要去一趟衙门。”话落,顾长歌便三口两口喝尽了碗中的粥。
小怜抿了抿嘴,暗想着自家小姐近日里来在江湖上跑惯了,行事儿竟是比从前随意了许多,只到底自家小姐还未出阁,这般豪迈难免会影响在旁人心中的形象,正想着要不要提醒她一句,便见顾长歌起身出了屋。
巳时一刻,顾长歌便出了府,待到衙门时也才不过巳时二刻,守在衙门外的那二人自然是认识顾长歌的,若是往日见她来定是会迎着她进去,只今儿个二人却是面面相觑,看着顾长歌的神色有些犹豫。
“怎么,石捕快不在?”见他们二人的反应有些古怪,顾长歌挑了挑眉,开口问了句。
闻言,那二人相视一笑,笑里又有些意味深长:“在是在,只是顾姑娘,我家头儿现下只怕是不太方便见客。”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红衣女子朝着衙门口快步走来,瞧着似是动了不小的怒气,在她身后,石风则是一脸慌张地追了上来。
“羽衣,羽衣你听我解释。”石风说着,而后便要去拉她的手。
直接甩开了他的手,花羽衣便冷冷开口,听着语气似是有些哽咽:“解释什么?你当我是傻子,大家都看到了,你还想如何狡辩?”
“我们的确是什么都未发生,怎的是狡辩?”见她不信,石风也急了,只他本就是个榆木脑袋,哪里懂如何哄姑娘家,只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花羽衣自然是不信的,转身便出了衙门,见到顾长歌时微微愣了愣,只朝着她轻轻点了点头,顾长歌则是回以一笑,而后花羽衣便离开了衙门。
有些恼的叹了口气,石风这才一脚朝着一旁的石墩儿踹了过去,下一刻只疼得倒吸了口凉气,倒是将顾长歌同门口守着的那两个官兵看乐呵了。
注意到顾长歌几人的动静,石风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又叹了口气:“顾姑娘随着我来吧。”话落,石风便转身朝着另一间屋子走了去。
自是不甘心就这么过去的,顾长歌开口问了句:“咋回事儿?”
闻言,那二人又笑了笑,见石风不在,这才开口:“顾姑娘不知道,昨儿个我家头儿去百香楼喝酒,跟一姑娘卿卿我我的事儿今儿个早上被羽衣姑娘知道了。”
“石捕快?”有些惊讶的朝着石风所在的屋子看了眼,顾长歌自是有些不信的,无论如何,石风瞧着都不像是那般会沾花惹草的人啊。
将心中的疑问同二人讲了一通,那二人也点了点头:“可不是,那姑娘啊本来就是羽衣姑娘故意派去试探我家头儿的,只可惜我家头儿昨儿个喝醉了,自是没什么理智可言的。”
说到这里,他又小心翼翼的朝着身后看了眼,确定石风的确并未出来,这才又松了口气。
“后来的事儿啊,顾姑娘您便知道了,只我家头儿倒确实是清白的,只是被那姑娘送回了衙门便倒头睡了过去,羽衣姑娘想来是误会我家头儿了。”
听完他说的,顾长歌这才觉着好笑的笑出了声儿,暗想着那二人也都是个活宝,居然还能整出这般狗血的事儿出来。
笑过之后,顾长歌这才面色一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也这般八卦了,定是被阿瑶那几个丫头影响的。
正色清了清嗓子,同二人拱了拱手,顾长歌这才进了衙门內,倒是将一旁的二人瞧的有些心慌,暗想着这顾长歌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儿,怎的一会笑,一会儿正经的?
方才进了屋内,顾长歌便见石风一脸懊恼的在一旁坐着,地上零零散散的摆着许多白玉罐子,虽是瞧着摆的随意,只若是仔细的瞧,还是能看得出这顺序并非是乱摆,而是有顺序的。
“哎我说石捕快,方才你应当追出去的,小姑娘家哄哄就好了,你这般晾着羽衣姑娘,只怕羽衣姑娘来日会更生气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顾长歌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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