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真相（二）

第202章 真相（二）

“啊？”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石风这才又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待反应过来后这才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顾长歌：“从前倒是未看出顾姑娘你还懂这些？”

听他这么说，顾长歌面上的笑僵了僵，只干笑了两声，而后才摆了摆手，随意开口搪塞了过去。

见她笑的有些不自然，石风也大抵知晓跟他方才问的话有关，一时不免有些内疚，不过瞧着顾长歌不是很在意此事儿，这才松了口气，只起身向她指了指地上的两批白玉罐子。

“照着先前贴出去的告示，以防保险起见，将最近半月的都收了回来，截止今儿个上午，一共有三百零八罐。”

说着，他又向顾长歌指了指身后的箱子：“后面那些是查过的，都没有出什么问题，这两批有一批是拆封过的，还有一批是未用过的，因为怕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查毒一事儿是我独自做的，有些慢了。”

“无妨，辛苦你了，去取银针过来，快些将这最后的验完，我派去的人打听到了京中种植虞美人的地儿，在京城外的园子內，是城南的一郎中种的。”顾长歌道。

闻言，石风点了点头，也是一刻都不敢耽搁，连忙便去取了两支银针，瞧着地上的大约还有一百来罐儿，二人便打算分工，一人查验开封过的，一人则是查验未开封的。

未开封的要比开封过的数量少一些，自然是交给顾长歌了，一连一个多时辰，二人这才各自完成了三分之二，只都没有发现有异常的胭脂。

如此，二人不由得有些不解了，还是咬牙继续查了下去，直到在未开封的最后五罐里的胭脂中查出了两罐含有虞美人之毒的。

“这几罐儿罐子瞧着要比旁的新，想来是前几日那一批中的，只这便奇怪了，为何只有五罐儿內有毒？”看着面前堆积的白玉罐子，顾长歌只觉着有些头疼，叹了口气，朝着一旁的石风问了句。

石风自也是有些捉摸不透的，不过现下可以排除一个嫌疑，自然不可能是红络不慎将那虞美人的汁液加入胭脂中的了，想来是有人特意在这几罐儿中下了毒。

不过如此，二人又是一阵儿狐疑，若是那人的目的是要害死红络掌柜的，又怎么能保证红络便一定会取到那罐儿有毒的胭脂？

“罢了，别想了，先用午膳，我叫人去打听打听城南有几家医馆儿，用过午膳我们便起身去瞧瞧，许会有什么发现。”石风想了许久都未想出个什么所以然了，只挠了挠头，而后起身对着顾长歌开口。

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有道理，顾长歌便随着石风一同前去了衙门內的膳堂，今儿个留在衙门的官兵都是在这堂中用膳的，石县令自然也在。

见二人一同随着过来，石县令朝着二人点了点头，其实原本这查案的差事轮不到石风来管，只因为前些日子石县令身体抱恙，这才将这差事儿交给了石风。

待后来石县令身子恢复后，这案子已经进展了一大半儿，若是再换石县令来查自然是有些不妥的，石县令也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叫石风历练历练。

日后若是想要坐上县令这个位子，单单只会武功自然也是不行的。

石风倒是对这事儿也很感兴趣，自然乐乐呵呵的接了下来，只是他却是对当什么县令是没兴趣的。

在他看来，坐上县令这个位置日日便只能呆在衙门里，实在是枯燥乏味的很，倒不如做捕快来的清闲。

等哪日他做的乏了，拍拍屁股走人便是，重新带着花羽衣闯荡江湖，可比呆在衙门里有趣多了。

好在石县令是不知晓他是这般想的，否则一定会被他气到吐血才是。

衙门里的膳食倒是很简单，一人两个热菜一个凉菜，外加一大碗拉面，倒是很耐扛饿，口味也是比较清淡的。

虽然比起寻常府里的午膳是简单普通了许多，只顾长歌却也不在意这些，同石风二人一起用过午膳后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已经回了衙门。

二人说了些什么，石风便又朝着顾长歌开口:“打听过了，城南处只有一家医馆儿，是位老郎中开的了，在京城里有些年头，京城里人都唤他老杨头。”

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二人便上了马车，这般想来，那老杨头便是种植那虞美人的人了？

从衙门到城南，马车行了足足半个时辰，瞧着现下已经是到了黄昏时分，下马车后走了一段儿路，二人便瞧见了那官兵打探回来的那家医馆。

医馆的门还是开着的，可以清楚地看到医馆儿内整齐排列着的药柜，一旁的椅子上则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瞧着那老人的年纪似是同洪天翁相仿，现下正闭眼小睡着，直到二人进了医馆内他都没有察觉到。

医馆并不算大，除了几个药柜桌子外便没有其他的了，不过瞧着却是很干净整洁的，一点儿都不邋遢。

猛地打了个激灵，杨老头这才缓缓睁开眼，却是没想到自己面前站着两个人，顿时又吓得一激灵，待反应过来后这才堆起了一丝笑:“二位，瞧病？”

说罢，他又上上下下将二人打量了一遍，却是瞧着二人精神得很，哪里像是得了病的模样，不免又有些疑惑。

石风从怀中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令牌，而后在老杨头面前晃了晃，开口道:“老人家，我们是衙门的人，过来打听些事儿，还请您能将知道的都告诉给我们。”

闻言，老杨头先是顿了顿，而后这才有些惊讶地将二人又打量了一遍。

他原本以为衙门里的都是些凶神恶煞的壮汉，却不想竟然还有这般的英俊美貌的妙人儿，一时只啧啧称奇。

顾长歌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只抿唇弯了弯眼睛，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得知他们是衙门里的人后，老杨头除了惊讶以外倒是没有一丝的畏惧，反而对着二人的态度很是亲切。

如今他年纪大了，又是无儿无女，早些年前他这医馆儿的生意还好一些，现在年纪大了，京城里又开了许许多多的医馆，肯来他这里的人自然没有多少。

至于平日里除了闲待着睡觉，甚少能有人陪他说说话，见到二人以后自然是热切了许多。

“老人家，敢问京城外的那间园子可是您的？”石风在一旁坐了下来，开口问了句。

见他问起这个，老杨头点了点头，而后又摆了摆手：“不必这般拘束的叫我，唤我老杨头便是了，那园子的确是我的，可是出什么问题了？”

见他应下，二人自然是有些兴奋的，这般便是又多了一条线索，石风只点了点头，又连忙开口：“那老杨头，这些天可有人前去那院子，或者说，那院子平日里可有什么人能进去？”

为二人倒了杯热茶，老杨头摇了摇头：“自是无人能进去的，不瞒二位说，我那园子里种了些不‘干净’的花草，寻常人自然是不能随意进入的。”

“可是虞美人？”见他没有瞒着，顾长歌也打消了是他的那个念头，道过谢后开口问了句。

没想到她会知道虞美人，老杨头眼睛顿时亮了亮：“是了是了，我那园子里种的最多的便是虞美人，姑娘怎么会知道？”

“老杨头，你仔细想想，最近一个月内可有人前去过你那园子？这事儿很重要！”顾长歌又神色认真的开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被她这么神色认真的盯着瞧，老杨头一时有些不自在，却也知晓定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一时也不敢含糊，只闭着眼仔细想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摆着的杯中的茶已经不再冒热气了，杨老头这才睁开了眼，点着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似是十日前，有一姑娘来过我这儿，给了我一枚玉佩说是想去瞧一瞧我那园子。”

姑娘？

猛的一惊，二人对视一眼，石风老早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又连忙继续开口问道:“那枚玉佩可还有留着？”

“留着留着，我瞧着那玉佩模样挺好看，便没有拿去当铺换钱，这不，在这儿。”起身抽开了一旁的匣子，老杨头从其中取出了一枚玉佩来。

那玉佩并不算大，瞧这只有顾长歌手掌的一半儿大小，玉身却是剔透晶莹，上面似是还刻着什么花纹儿，凑近一看，顾长歌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字，“梅”字。

“梅……”低声喃喃了一句，顾长歌这才猛地抬起头:“红梅？！石捕快，你快瞧，这玉佩上的字是不是梅字？”

被她这一惊一乍的反应有些惊到了，石风还没回过神儿来，便听到顾长歌对着自己开口了，只连连点了点头，而后便从她手中接过那玉佩仔细看了看，的确是梅字没错。

“老杨头，你可还记得那女子长什么模样？”有些惊讶又惊喜的开口问了句，顾长歌抬头看向了老杨头。

又仔细想了许久，老杨头这才摇了摇头，她年纪本就大了，若不是方才顾长歌提起，老杨头便是将这玉佩一事儿都忘了去，哪里还记得那姑娘长什么模样。

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不过顾长歌二人却也表示理解，毕竟老杨头的确是年纪不小了，他们也不必这般去为难。

原是想用银子将这玉佩换走，却不想老杨头只是摆了摆手，虽然他不知晓这玉佩的主人做了何事儿，只瞧着二人这般在意那虞美人，他约摸也清楚一些了。

虞美人本就是用来杀人的好物，不难免那日来的那女子不会起旁的心思，若真是如此，他的确是酿成了大祸，又有什么脸面再去收别人的银子。

只将这玉佩送给了二人，叫二人日后若是有空闲的功夫常来同他说说话，老杨头便作罢了去。

瞧着他身上的衣裳同店里的茶具都有些旧了，自然也能瞧得出他平日里的日子过得有些贫苦，若是就叫他们这么拿着玉佩走人，他们心中自然也会过意不去的，是以二人便大包小包地卖了许多药材带走了去。

原是打算明日再去红络宅子里问些什么，只又怕这一夜再出什么变故，若真是红梅做的，想来现下红梅也已经知道了二人怀疑她，自然是已经有带着东西跑路的准备了。

是以二人也不敢耽搁，租了两匹快马便赶去了红络的宅子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