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戎的心脏忽然被狠狠击中了一下,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三天了!
“帝师……”宿白有些切切的唤道,眼神里还染上了一丝失落。
“你们这是准备要去哪里?”司无尘扫了宿白的神情,最后将视线落在墨锦戎身上。
“我准备带宿白出去运动运动,每天待在屋子里骨头容易生锈。”墨锦戎冲着司无尘露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笑意。
司无尘侧头扫了眼二人身后一片狼藉的房间,眼底的情绪波澜不惊,跨步迈进房间,随后十分自然的关上了门。
“你们不觉得应该先跟我解释一下吗?”司无尘语气轻缓,眸光沉沉。
“解释什么?”墨锦戎摊摊手,满眼的无辜。
“宿白。”司无尘将视线移到宿白身上。
“我……”宿白的视线有些怯怯,身子下意识的望墨锦戎身后退了退。
“我走之前交给你的作业可有完成?”司无尘这话一说万,宿白退的越发的往后了。
“完成了,宿白,把你的作业拿过来。”墨锦戎拍了拍宿白的脑袋,示意他不用紧张。
司无尘拿着宿白递过来的作业,久久沉默不语,房间里安静的让人有些心慌。
“这就是你这些天做的吗?”司无尘将那些作业放在坐上,声线清淡,只是面色却要比平时严上三分。
“我……”宿白抬起头看了眼墨锦戎,眼底眸光闪烁。
“你不要给他那么大的压力,他现在才四岁,已经知道很多了,要知道寻常家的小孩现在还在玩泥巴呢。”墨锦戎浅笑的说道。
“可他不是寻常家的小孩,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司无尘严肃的语气让墨锦戎的神情微微一僵,随后扯出一抹浅笑。
“帝师大人想说什么呢?就算小白是青丘的陛下,但是你不要忘记他也是一个四岁的小孩,他需要空间,有时候一味的逼迫只会适得其反。”墨锦戎拉过宿白便欲出门。
“宿白,回去将所有的作业重写,标准你应该还记得。”司无尘看了眼宿白,语气清冷。
墨锦戎长吸了一口气,尽力维持自己的情绪,“宿白,你先去训练场,我等会就过来。”
宿白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了一圈,最后点点头,三步一回头的出了门。
“司无尘,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希望你不要将宿白牵扯进来。”宿白的身影才一消失在门口,墨锦戎脸上的神情一敛,霎时沉寂下来。
“你觉得我是再针对你?”司无尘扬起眸子,情绪复杂。
“不然呢?难道你是再针对宿白吗?”墨锦戎扬眉反问道。
“你现在已经身为丞相,你该知道宿白的身份是绝对不允许他有任何的差错,我这么做只是希望他能早一日独当一面。”司无尘的声线浅浅淡淡,带着一股温润如玉的即视感。
墨锦戎眼神一闪,他的话她都明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就忽然变成这样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只要一见到司无尘,她心里就仿若是压抑了一股无名火,总想要找个突破口发泄出来。
“谈话到此为止,我出去透透气。”墨锦戎伸手做出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呼呼……
墨锦戎一路跑出了老远,抬起头深深的吐了口气,心底的那股郁结似是散了不少。
墨锦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说好了要彻底摒弃一切的杂念吗?这么点小事都熬不过来?
“喂,总算死找到你了,这皇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忽然一道声线打破了墨锦戎的暗示。
一抬头便瞧见李翊君一身太监的服饰,三步一摇的朝着她走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墨锦戎快速的收拾好心情,眉头微皱的瞧着面前装扮毫无违和的李翊君。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回墨府一趟,晚了说不定房子都要被人被拆了。”李翊君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要不是打赌输了,他才不愿意过来通信,这身衣服简直太不符合他英俊潇洒的外形了。
“墨府?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墨锦戎跟着李翊君赶回墨府的时候,墨府的大门紧闭,墨锦戎还是被李翊君带着从墙头飞进去的。
落地那刻,墨锦戎只觉得整个人对有点不太好,她回自己家居然还要翻墙了,这设定简直不能忍。
“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墨锦戎一跨进大厅,问儿便立马迎了出来。
墨锦戎探头看了眼了大厅的场面,不由哼笑一声,还以为是谁呢,理了理衣袖,墨锦戎缓步上前。
“薛公子这次来我墨府又是为了何事?”墨锦戎看了眼一脸便秘样的薛天绍,心情顿时被治愈不少,果然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天生就是负责搞笑的。
“墨小……墨相,在下薛远,今日特意带不孝子过来跟墨相道歉。”一直被墨锦戎忽视的中年男人忽然站起身,直直的冲着墨锦戎行了个礼。
“薛大人不必多礼,再说令郎并没有做错什么。”墨锦戎浅浅一挥手,就薛远的官职,给她行个大礼也不为过。
“墨相,此话万万不能这般讲,你和犬子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说退就能退。”薛远看着墨锦戎的态度,言语有些激动起来。
墨锦戎扫了眼端坐在一侧准备看戏的宋雪兰和墨灵萱,嘴角微扬。
“薛大人,我墨锦戎虽不是男子,但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日贵公子无缘无故前来退婚,我秉着成全的原则答应,如今薛大人这般又为何故?难不成……是薛公子的心上人另择良木了?”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愿意娶你呢?”墨锦戎的话才一落音,薛天绍便立马接了过去。
啪……
大厅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薛天绍的半边脸顿时显出五个红果果的手指印,要不是现在不是时候,墨锦戎还真想大笑三声。
“你这个逆子,是想气死你爹我吗?”薛远浑身颤抖着喘着粗气,看样子还真是动真格了。
“墨相,下官有要事禀告,还请墨相……”薛远点到即止,墨锦戎背手扫视了一圈大厅里的人。
“你们都下去吧。”婢女们应声而下,而宋雪兰和墨灵萱却依旧端坐的笔直。
“你们没有本相的话吗?全都下去!”墨锦戎扫了眼宋雪兰和墨锦戎,语气强硬。
“你!”宋雪兰唰的一下站起身,指着墨锦戎就准备还击,却被墨灵萱一把拦住。
“还请姐姐不要生气,我这就带娘退下。”墨灵萱走之时还若有无意的看了眼捂住脸伤感的薛天绍,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的墨锦戎一阵鸡皮疙瘩只掉。
“你这个逆子还矗在这里做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吗?”薛天绍回头狠狠的瞪了眼墨锦戎,才甩手出门。
一直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整个大厅就只剩下墨锦戎和薛远两人。
“你有什么话……”墨锦戎才开口,却见薛远豁然的冲着她跪下。
“薛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墨锦戎立即上前扶住,虽然她职位比他高,可是要一个年过半徐的老人给她下跪,她还真是有点承受不起。
“墨相,你先听我说。”薛远却是直接拒绝了墨锦戎的好意,腰身挺的笔直,无奈墨锦戎也只好蹲着身陪着。
“我知道犬子愚钝,配不上墨相,但是这事关我青丘复兴的大业,还请墨相万万不能意气用事。”薛远说的深情并茂,一本正经,一时间竟然让墨锦戎竟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意气用事?她做什么了?
“这事说来话长。”薛远长长的叹了口气,眼底复杂的情绪让墨锦戎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薛大人还是先起来再说。”墨锦戎伸出手将薛远扶了起来,这一次薛远到是没有再拒绝。
“薛大人有事不妨直说。”墨锦戎坐在椅子上,神情淡然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件事本来是要等老丞相一起,召集墨相和我那不孝子一起说明的,只是现在老丞相昏迷不醒,我家那个不孝子又是不让人省心,我知道先做主将事情同墨相说明。”薛远嘀嘀咕咕的说了大半天也没进入主题。
墨锦戎挑了挑眉,她这都已经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了,“薛大人,有话直说。”
“我青丘自开国陛下定国以来,便一直繁荣昌盛,然而这世间诸事皆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青丘的正统之位开始慢慢衰退,各国纷争不断,到近年战火更是绵延,百姓名不聊生。”
墨锦戎点点头,这点事她还是知道的。
“开国陛下知道青丘的繁荣定不会长久,所以曾留下一批足以然青丘重新一统天下的宝藏。”
宝藏?墨锦戎的兴致一下子被提了起来,“这宝藏跟我有关系?”
薛远迟疑片刻,“这么说也没有错,准确来讲这宝藏是跟墨家和薛家有关系。”
“这是何意?”墨锦戎挑了挑眉,之前司无尘就说过她和薛天绍的婚约并没有那么简单,原来就是这个吗?
“开国陛下为了这批宝藏能在适当的时候帮助青丘,挑选了两个世家分别掌管宝藏的信息,只有这两家的后人结为夫妻才有资格前去宝藏的地点开始机关,启用宝藏。”
果然无论在那里永远都不缺狗血剧情,“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们不提前将宝藏给拿出来,解决现在的局面呢?”
如果那宝藏真的那么厉害的话,青丘的局势也不至于变得这么差。
“若是宝藏的机关真的能那么轻易就解开的话,我们也不会等了这么多年。”薛远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这其中还有什么奥义吗?”
“宝藏大门的机关只有墨、薛两家的后人的鲜血才能打开,然而并不是每一位后人都能被认可,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尝试了无数次,机关的大门从未开启过。”
墨锦戎额角一抽一抽,确定这不是开国那位老皇帝在玩你们吗?居然还玩滴血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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