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香粉之祸1

2016-03-05 作者: 郁芋汀兰
第44章 香粉之祸1

“姑姑你昨日也是在场的,是康秀女嫌弃苏姐姐身份卑微,不愿意同住,将苏姐姐的东西遍地乱扔,一定是她在苏姐姐的东西里动了手脚,却连累我受这样的罪。”蓓蓓说的笃定,果然冯姑姑也变了脸色,“康秀女,可真的是你做的吗?”

“姑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丢了东西,真的没有动过啊!”康云袖慌忙拉自己的两个婢女解释,“你们快说,我有没有动过她的东西啊!”

“我们小姐,真的没有动过的,我们可以作证。”两位丫鬟慌忙跪着为康云袖解释,可是在场的,还有谁信。

“主子做了事,叫丫鬟来作证!还真的是很有说服力啊!”郁歌饮茶轻笑,“大清早的就这么闹吧。”

“来人,带康秀女的丫头下去审问,好好松一松你们的口。”冯姑姑命令道,看着人被带走,又对蓓蓓道,“史秀女的容颜变成这个样子,现下还是找太医好好医治才是。”

“已经瞧过了,也涂了药膏,太医说好在用的少,过几日也就好了。”霏微回道,不过望向辛夷的脸色,还是有几分质疑,“苏妹妹这东西,确实是自己平日用的吗?”

“姐姐若是不信,只管拿下辛夷一起审问就好,何必这样夹枪带棒的试探?”辛夷真是冤枉,大清早的,也失了心情,好在蓓蓓郁歌对自己从未有过一线,也不去在乎霏微说什么,自己回内室收拾浣洗去了。

冯姑姑见事情也压下来,即刻叫秀女们都散了,先审问几个丫头才对,康云袖一直跪着哭求,也没人搭理,辛夷闷闷的坐着,随便琳琅怎么收拾。

“主子,苏太医来了,说给主子送药。”琳琅进来回禀。

“是哥哥来了,要他进来。”这个时候,是该服药的时候了,辛夷为自己戴上米粒大小的紫玉耳坠,等着鸣晖进来。

“臣苏鸣晖见过小主,小主安好。”鸣晖躬身跪倒,“妹妹,你可还好?”

昨日,她竟然不施粉黛,叫他的计划泡汤,在太医院一直等着,忐忑着,不安着,祈祷着,可是最后,她还是回不去了,虽说是教习礼仪,眼看身体,不合格还是要发回本家,谁都知道,这一点点的疏漏,一定是在宫中处决,还有发回本家的可能吗?

“还好。”辛夷等着他取出药碗,缓缓答道,“家里的事情,还要哥哥费心。”

她离开的时候说过,无论如何,苏家一定要辞官回乡,不能在留在宫中,免遭不幸,只希望鸣晖能够记得。

“已经打算着了,等妹妹在宫中稳定,爹爹才能安心。”鸣晖躬身道,“方才见这门前围了许多人,是怎么回事?”

“我送了史秀女一盒香粉,不知为什么会毁了容貌,也不知是谁要害我,让史妹妹受累。”辛夷回道,才进宫就这样,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走。

鸣晖怎会不知为何,只好敷衍道,“好在妹妹没有受累,若是妹妹觉得心里不安,臣送些药膏过来给史秀女,也好的快些。”

辛夷点头,静静的服药,鸣晖在一边默默等着,琳琅一壁布置早上的饭食,一面问道,“主子是有些疾患吗?服的什么药呢?”

“胎里带出来的恶疾,需要这样****养着,不碍事。”辛夷回道,知道是在打探,叫她安心也好,免得再查下去,惹出事来。

“主子的事情也是你们能打听的吗?你们主子脾气好,也让着你,我也看你是韦妃娘娘跟前的人,否则,就把你打发出去!”郁歌在外间怒目而视,一脸不满。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真的只是关心主子,不是要故意冒犯的。”琳琅叩头不迭,一个劲的慌张解释,辛夷也不搭理,挥手叫她起来,“去看看那个丫头怎么样了?若是伤口没好,就再养着吧。”

“奴婢已经看过了,用了主子的药好多了,一会儿换了药,就过来服侍主子。”

“她笨手笨脚的,只会抹眼泪,你要她做些粗活就好,也不用带了见我。”辛夷说的事不关己,可是也只有她知道,越是不亲近绿芜,越是叫韦妃摸不到情况,越能保护自己,也保护绿芜,她时刻不敢忘记的,就是她是苏辛夷,是一个医家女子,而不是那个亡国公主,尹染儿,只活在遥远的曾经。

“主子是不要奴婢吗?”辛夷话音未落,就看到绿芜哭着冲进来,“主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主子肯留下奴婢就好。”

“我怎么会赶你们走?韦妃娘娘给的赏赐,我一定要好好善待的。”辛夷冷笑,“不过既然你心心念的只有你的公主,我放你在身边,也是阳奉阴违,吃里扒外,有什么好处呢?这我就奇怪了,这公主,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叫你这么惦记?”

“主子,不是奴婢有意冒犯,您真的同公主一模一样,就是奴婢现在看,您也就是公主,可是公主她恐怕已经,恐怕已经不在这世上了。”绿芜说的难过,又要哭泣来,眼前的这张容颜,一样的美艳无双,一样的倾城绝代,怎么会不是公主?

“看看,又要哭了,琳琅,你快带她下去。”辛夷一脸不满的坐着用膳,“看了这张脸,谁还吃的下饭去。”

“姐姐倒觉得,这绿芜姑娘不错,念着旧主,才是忠诚可靠长情的丫头,可不比见谁都要摇尾巴的狗有用多了。”郁歌婷婷落座,一席月青色的襦裙及地,高挽的百合髻上斜斜簪了一朵白玉百合,不算华丽,可是任谁看了都觉得清丽脱俗,何况她这冷清的模样,更如月中仙子一般。

“姐姐要觉得好,那就留她侍候好了。”辛夷笑着唤绿芜起来,“有时间再慢慢讲给我听你的公主吧,现下学着怎么服侍我才是正经。”

“谢主子,谢主子!”绿芜立刻欢喜不迭的磕头,过来为辛夷郁歌盛粥,虽然泪痕未干,可是便是绿芜多露出一丝笑纹,辛夷的心中,也如春日的阳花般灿烂,红拂已经为我而死,绿芜,我一定会拼死护你周全。

“冯姑姑请各位主子到院子里来,说有要事要要宣布。”一碗热粥未及入口,娉婷来报,两人相视,皆是诧异,可是院中刑櫈上绑着的女子,告知了她们真相。

那是康云袖的一位侍女,不出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招认了吗?

秀女们规规矩矩等着,不敢一丝怠慢,鸣晖本来在收拾药碗残渣,也在屋中盯着,天呐,难道就因为自己的一撮铅粉,就要害了这丫头性命吗?

“喊各位来,就是要你们看着,在这宫中为非作歹是什么下场,这宫里,对了,没得赏赐是常有的,但是错了,绝不遗漏。”冯姑姑掷地有声,指着另一位跪着的丫鬟道,“你说,是什么情形。”

“奴婢,奴婢昨儿看见,冰儿翻过苏秀女的东西,仿佛……仿佛,是动了手脚的。”那丫头抖着身子,颤抖着声音弱弱的答道,眼神躲闪,似在回避着什么。

而那被绑在刑櫈上的丫头,一个劲的痛哭,高声大呼,“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小姐,你要救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姑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冰儿怎么会做这些呢?”康云袖慌着问询那跪着丫头,“冶儿,你可不要胡说!”

“奴婢真的是见过的,小姐,你要信奴婢。”那丫头叩头不迭,“小姐,你要信奴婢。”

“冶儿,你为什么要诬陷我?为什么?你自己受不住刑,你自己软弱无能,就推在我身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丫头哭的撕心裂肺,“冶儿,你记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来世,化作厉鬼我也要来寻你索命的。”

康云袖扑在那丫头身上,哭的死去活来,“冰儿,我相信不是你做的,我一定救你,一定救你的。”

“那康秀女的意思是,是你指使冰儿做的了?”冯姑姑话锋一转,果然,移在了康云袖身上,康云袖脸色霎时间苍白,“不!不是我!我没有做!”

“冰儿,现在是冶儿亲眼看到是你放了东西,也不是你家小姐指使你做的,那么,就该是你自己为了给小姐谋个好前程,来害苏秀女的是不是?”冯姑姑绵里藏针,问的一丝不漏,现在,任谁都看的出来,是屈打成招,是要草草了结,杀鸡儆猴了。

“冯姑姑办事真的好手法。”郁歌冷笑,转身离去,越众而出,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移来了她的身上,“卢秀女为何离去?”冯姑姑厉声责问。

“这样的戏码实在不值一看。”她拂袖回屋,“我那里有的是好书好故事,有时间,也该给冯姑姑讲一讲。”

而叫人大跌眼镜的,恐怕不是郁歌的出格,而是冰儿那丫头,如今事事招认,同冯姑姑所言一般无二,认下罪状,这前后,实在是判若两人,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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