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画中玄机

2018-04-15 作者: 古木三水
第二百一十九章 画中玄机

“是!上古神兵利器和蚩尤鼓虽好,但都是口耳相传之物,世上是否真有此物还未可知,况且以先王只能穷几十年的心血都不得入,王爷起兵在即,吾等切不可在斯空费时日,不如全力去找寻金牌得到玉玺,以备王爷开国只用。”

朱宸濠听罢连连点头:“贤弟说得极是,蚩尤冢乃是凶险非常之地,我和前两代先王都空守着这个大秘密却未敢尝试去找,原因也正在于此。可现如今寻找金牌之事却也和蚩尤冢扯上了关系,先王替身下葬之日,京城礼部派来了十几位官员监督,严格控制陪葬品的数量和规格等级,并做了详细的记录,其中并无一块金牌,然而金牌也不在王府之中,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先祖将金牌佩戴在了自己身上,也就是说现在金牌已经被先祖带进了蚩尤冢里,又或者先祖没能进入蚩尤冢,那金牌就散落在了进入蚩尤冢的路上。所以找玉玺和找蚩尤鼓合并成了一件事,而且今年恰恰又正是木命之年,一切在冥冥中似有安排,不知是否乃先祖灵魂召唤呐!”

胡清风追随朱宸濠时日不短,颇通他的心思,说道:“王爷的意思是……”

“道爷,三位贤弟,你们四位都是身怀绝艺之人,孤王希望你们代孤去一趟蚩尤冢,一为寻找金牌,二为寻找先王的遗骨带回安葬,三若有机会进入蚩尤冢定寻得蚩尤鼓,此三样事如都做成了,四位功在社稷,小王定有厚报!”

朱宸濠此言一出,再看四个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胡清风脸上除了略带几分担忧外,和平常无异;朱炯表情最为复杂,惊奇、担忧、亢奋全都有;郑钧却比较单一,他脸上只有狂喜,好像自己已经成了当朝一品一样;灵虚上人此刻闭上了眼睛,但是脸上却少有的出现了一丝阴云,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心中只有恨,恨这个世界,恨伤害过他的人,然而很多事都无法改变,如今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他改变这个世界,不知道他的内心在斗争什么。

宁王话里话外虽然是在求四个人帮忙,其实最重要的人物却只有灵虚上人一个,他身怀一个甲子的上层武功,博学广文,又精通玄学,如果说当时只有一个可破蚩尤冢,非此人莫属。

灵虚上人思索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突然睁开了眼睛,二目好似两道金光,只听他怅然说道:“老朽愿穷尽毕身所学,虽万死也誓为王爷做到这三件事!”

宁王听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于是又对朱胡郑三人说道:“老神仙答应了本王的三个请求,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啊!”

“我愿意!”郑钧第一个喊道。

“很好!”宁王笑着点头说道,然后又看向朱炯,朱炯早已下定决心打入敌人内部,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大阴谋,于是也说道:“小弟愿往!”

宁王哈哈大笑:“有二位贤弟辅佐道爷,大事定矣!”胡清风和三人不同,这三位远来是客,而胡清风和朱宸濠是主仆关系,王爷的旨意他只能服从,所以连询问他的必要都没了。

“清风去备晚宴,孤王要和诸位一醉方休!”

不多时酒宴摆下,宁王和灵虚上人坐上首,朱胡郑三人作陪,席间老道惜字如金,只是不停地喝酒,一口气喝了一整坛,看样子再喝一坛也不会醉,可见他气血早已融会贯通,内功之深令人咋舌。

倒是郑钧急于表现自己,说了一大堆自己的理论,宁王听得倒也算认真,最后胡清风问道:“王爷,我们何时动身?”

宁王正色道:“而今已是岁尾,时间紧迫,本王想让诸位在三日之内启程,可否?”

朱胡郑三人齐看向灵虚上人,老道却很决绝,立刻点头答应了。

“太好了!王府内的军士将校大小头领,诸位随便挑,如需置办什么样兵器行头尽管提出来,本王一定尽全力办到。”

“王爷想的真周到!卑职先挑一人,苗部的吴洞主势必和我们同行!”胡清风少有的抢在了前面。

朱宸濠听罢哈哈大笑:“清风深知我心,本王刚要为诸位推荐此人,蚩尤冢位于湘赣交界的苗区,乃是蛮荒未开化之地,与中原汉地有天壤之别,吴洞主虽然武艺不高,但此人熟知苗疆的地理地形,精通当地语言和风土人情,所以本王才花重金将此人招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真可谓物尽其用啊!”

朱宸濠又看向朱炯和郑钧,然而二人都无所需,最后剩下了灵虚上人,老道思量再三要了一个人,但此人的名字一说出来,不但宁王吃惊不小,朱胡郑三人也是惊讶非常。

“无量天尊!王爷可否让沈七妹一同前往!”

朱宸濠奇道:“道爷,七妹乃是一女流,带她去恐怕多有不便吧?”

朱炯心道:“这老道的眼真毒啊!”。

郑钧说的没错,朱宸濠确有纳沈七妹为姬妾之意,所以对她百般保护,灵虚上人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拿沈七妹做人质,来胁迫宁王务必兑现承诺。

但是此事不可明言,只听老道解释道:“千岁,蚩尤冢煞气甚重,吾等男儿阳气过盛,遇到阴柔之气恐不得入,带一女流有备无患,况且沈七妹武艺高强,又有这么多高人保护,贫道敢打保票,定还您一个囫囵个的美人。不但如此,在我等出发后,千岁务必调集全部精锐埋伏在苗域外围,那蚩尤冢是何等凶险之所在,贫道料想此行定不会顺利,一旦和当地土人发生冲突,没有充足的兵力是万万不能的。”

朱宸濠是当世枭雄,岂会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宏图霸业,于是点头道:“道爷思虑周详,孤王不及也!待道爷走后,孤便令王参军带领全部精锐前往苗域,双方以信鸽通讯,全军只听道爷一人调遣,遇事不必请示!”朱宸濠这次真下了血本,数千强盗水匪构成的“精锐”一下子全听命于灵虚上人了,可见蚩尤冢里的宝物他势在必得。

灵虚上人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又变回了闭目养神的样子。

这场晚宴一直吃到转天的日出,在场的五个人不断推演寻找蚩尤冢的步骤和应对方案,几乎把所有目前能想象到的困难都列举了出来,但是由于老道存在,这些“困难”反而变得很容易了。

雄鸡啼叫三声,朱炯劝大家饮尽杯中酒回去休息,宁王这才让胡清风等人撤掉了酒席,然而当胡清风卷起朱权画像正准备放进长条盒子的时候,不由得“咦”了一声。

“王爷,盒中已有一幅画卷了!”

朱宸濠轻描淡写说道:“先祖留下了两幅自画像,一模一样,平时只拿出一幅来瞻仰,另一幅则精心放在盒中收藏,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胡清风还没说话,郑钧却抢出来道:“两幅画像?王爷可否让小人近观一下。”

“当然可以,清风取出另一幅,并挂起来让郑老弟看个够!”

胡清风会意,一手一幅将画像展开举过头顶,郑钧伸过头去,只看了一眼就“哎呀!”一声蹦了起来,指着两幅画边摇头边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喊道:“这……这两幅画不一样,不一样!老天!你们快看先王腰间挂得金牌。”

众人闻声都涌了过来,但是除了郑钧见过真正的金牌,其余的人都对金牌一无所知,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两幅画究竟有什么不同。

朱炯沉不住气了一拱手问郑钧道:“郑兄弟,小兄愚钝,敢情明示!”

郑钧此时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全身就像在三伏天的骄阳下炙烤一样滚烫,朱炯问完好半天他才有了反应。

“王爷,恕郑某无状,先王这两幅画像,看似一模一样,其实内藏玄机,诸位请看!”郑钧点指着画上腰部说道,“全图唯一的不同来之这两块小小的金牌。宋徽宗所制九块金牌分别雕刻着九条龙子,‘龙生九子,子子不同’。粗略看起来先王身上的金牌正面都雕刻着一条龙,但细看之下二龙却有很大的不同,原因是其中一只是蒲牢,而另一只却是狴犴!换句话说,先王竟同时拥有两块金牌!”

“当真!待孤来看!”朱宸濠吃惊非小,凑过来趴在两幅画前仔细比对后发现金牌上的雕刻确有差异,一时惊喜过度,竟哭了出来,不停地对先祖画像磕头。

“上苍庇佑!祖先保佑!这真真是天大的喜讯,道爷,诸位贤弟,去蚩尤冢的事务必速速去办,孤王等不及了!”

丢着这么一句话,朱宸濠怀抱着两幅朱权的画像直奔后宫去了,留下老道和三个年轻人相顾无言。

回到别院房间的时候,已经是过晌午了,朱炯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身心俱疲,夜里听到的事太震撼了,就算不去想,只是装在心里就能把一个压垮,蚩尤冢里藏有神兵利器和蚩尤鼓的传闻朱炯认为并不可信,但是两块金牌的出现,给这次苗疆之行又押上了重重的筹码。

朱炯为了尽快宁王算账,连夜赶路,行李细软都搁在了客栈里,现在除了一身衣服一把剑外什么都没有,不过他一向放浪洒脱,倒不觉的什么。胡清风却不能让贵客穿一身旧衣服出王府,于是派裁缝赶制了两身衣服,听说朱炯会用暗器,又送来了标囊,可谓服务到家了。

当天夜里朱炯就已收拾停当,于是找到了胡清风,说他想见一下卖唱的爷孙,胡清风这下犯难了:“朱兄勿怪,那二位贵客乃是王爷亲自安排人伺候的,小弟实不知他们现在何处,不过您放心,王爷发话要好生招待的人,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朱炯暗骂了朱宸濠的十八辈祖宗,有心直接去问他把人藏哪儿了,可又怕引起宁王的注意反害了二人,只能忍了。

后半夜朱炯刚睡下,刘黑塔又来叫门:“大侠,大侠,王爷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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