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新的阴谋?

2018-04-15 作者: 碟碎玉莹
第135章 新的阴谋?

瞠大红肿的眼,里面满是惊恐与不信:“你……”她想问什么呢?问他为什么如此好心,不再折磨她了吗?

吸了吸鼻子,努力稳住自己崩溃的情绪。现在除了相信他,她已经没有一点办法可用了。

女佣很快端来牛奶和吐司,慕容妍汐顾不得烫,抓起来就喝。昨晚她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所幸,牛奶微温,暖了空荡荡,冰冷的胃。很怕北堂修冥下一秒会改变主意,抓起吐司就往嘴里塞,吃不出滋味,只是为了不让他有后悔的余地。

慕容妍汐粗鲁的吃相,北堂修冥微微皱眉:“放心吧,我答应过的事一定做到。”才一夜他就从魔鬼变成了天使,这一点不像他。

本能又开始乱想,他是否又有什么新的阴谋?

然,此时此刻的她是他俎板上的肉鱼,反抗不了。

不知是否吃得太急,胃又开始翻搅,慕容妍汐冲下床,趴在马桶上吐得胃酸都出来了。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见慕容妍汐这么难受,同样身为女人,她真有点于心不忍。

冲女佣扯出一抹笑,表示自己很好。待胃里的灼热感没那么强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还未站稳,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无力支撑身体,认命闭上眼睛,准备承受撞上洗手台的痛。

一双有力的大手千钧一发之际托住了她的腰,避免她受伤。颤抖的睫毛刷过水眸对是蓝色宝石,里面流淌着她所陌生的丝慌张,很快消失于影。

自嘲地笑了笑,他对自己从来只有利用,哪些所谓的感情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他对怎么会在意她的感受?因怕她受伤而惊慌?

别傻了,他对你的伤害难道还少吗?

推开那具温热的身躯,倔强地自行站立:“谢谢,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见妈妈。

凝着那苍白到透明的俏脸,隐隐可见的青筋交错纵横,呈现出病态的青。才短短几天她就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刚刚的身体相触,她的骨头咯得他生疼。

那纤细的身子仿佛随时会倒下,却又倔强地宛如天塌下来也不怕。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明明拥有一副孱弱娇柔需要人保护的身躯,却倔强得一肩扛起所有。将仇恨恩怨通通揽下,只为保护妹妹和妈妈。

蓝眸不自觉跟随着她转,深深地,深深地凝望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看透她到底还能承受多少?

“走吧。”冷淡的两个字落下,人已大步流星离开窄小的浴室。

北堂修冥的压迫力太强,仿佛将所有空气都吸走,不给别人剩下一点点氧气。待他离开后,空气又开始流通,慕容妍汐才发现刚刚自己居然屏气凝神,忘了呼吸。

“小姐,你还好吗?”女佣担忧的声音将她从不该有的迷乱里拉回,快速整理情绪:“谢谢,我没事。”迈开脚步,跟上那已在客厅的身影。

坐上北堂修冥的车,一路陌生而熟悉的景色自眼前匆匆掠过,她无暇去注意,一颗心全系在妈妈身上。

目的地越靠近,她的心就越紧张,拼了命都要见一面,如今就在眼前,她却产生了莫名的惧意。那样浓稠的血,铺天盖地的红是她眼底唯一的颜色。

她怕,好怕,怕见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玫园精致的雕花大门越来越近,曾经她跪在这里忍受日晒雨淋,重入地狱。几次进出,她都差点丧命,没想到自己寻找了十六年的亲生母亲就在这里受苦。

自责如刀一下下凌迟着自己,沉浸于内疚的世界里,任痛漫过每一根神经。

“下来吧。”冷漠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却绅士般的为她打开车门。

脚有些沉重像是坠了铅,每走一步都要费尽她全身的力气。经过花园,这里的一景一物美丽依旧,却已物是人非。

墙角有些女佣探头探脑,想知道些什么,满足好奇心,却怕被主人发现,带着几分惊恐,几分忐忑,目光与她对上时,快速闪过,仿若不曾出现过。

对于这里的一切,她没有兴趣去探究。庄严美丽的玫园依然是人们羡慕,可望而不可及高门大户。是否换了主人无损于它的美和权,阳光下依旧耀眼夺目。

花园离主屋距离很远,原就身体虚弱的慕容妍汐脚步踉跄,无次险些摔倒。男人的大手索性揽住她的腰,轻松抱起,大步流星。

她还活着

北堂修冥的手如铁挟紧紧箍住她的手,挣扎了几下便放弃。现在走这么一段路对她而言,的确很辛苦,如今有人代劳,她再不识好歹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在玫园人的眼中,她早已是个妖孽的化身,如今再多几个绰号或罪名,对她而言无关痛痒。

到了客厅,慕容妍汐急切寻找着:“我妈妈在哪里?”空荡荡的客厅没有人气,站满了神情肃穆凝重的保镖,让人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抱着她的北堂修冥毫无表情,冰冷如同石雕。笔直抱着她走入她昔日住的房间,推开门,粉色的床上躺了个人。

逆光中慕容妍汐看不清她的样子,泪却已模糊了视线。不知是北堂修冥放下了她,还是她挣脱了他的怀抱。

当她惊恐颤抖喊出“妈妈”这两个字时,她已经跪在床边,柔荑紧紧握着那枯瘦如柴的手。长年不见天日的惨白,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红色的血管。

“妈妈,妈妈……”经过清洗后,李凤音已经不再披头散发,形同鬼魅。只是被折磨的痕迹一道道全留在了脸上,明明才五十出头,却已如同七老八十的老奶奶。

脸上满是皱褶,只有那与她相似的五官,依稀还可看出年轻时的美丽。额头缠着厚厚纱布,睡着很沉,仿佛一辈子没睡得这么安稳过。

任凭慕容妍汐怎么都叫不醒。

从最初的喜悦里回神,一丝惊恐漫过神经。很缓慢地转过头,用目光询问北堂修冥。这次的他很好心,没有让她承受过多的折磨:“她伤到了脑子,至今昏迷不醒。”

“轰”地一下,一朵朵蘑菇云自脑中升起,浓黑的烟雾遮住她所有思想,脑子一片空白,除了瞠大双眸,任泪肆无忌惮流,她呆若木鸡。

时间仿佛一下子凝结住,停在最惊最痛的那个点上。

菱唇张大,好半晌才从喉咙里喊出惊恐的称呼:“妈妈,妈妈,你醒醒啊,醒醒啊,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妈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我还没有好好孝顺你,你醒醒啊,醒醒……”压抑的悲伤再也承受不住,化成倾盆大雨让自己尽情哭泣。

从出事以来,她就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必须坚强。可是,当真相慢慢浮出水面后,那可怕的残忍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至,撕扯着她的神经,但她仍咬牙强撑,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崩溃,不能倒下。

她要救妈妈,救妹妹。

如今她苦命的妈妈终于能从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出来了,却陷入更深重的黑暗里。

第一次对老天爷产生这么强烈的恨意,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已经被折磨了整整十六个年头,难道还不够吗?

要罚就罚她吧,她愿意替妈妈接受任何处罚,就求妈妈能够醒过来,醒过来!

慕容妍汐就这么跪在李凤音床上一遍遍哭泣哀求,一遍遍自责内疚。看着这样的她,北堂修冥一颗心酸痛不已。

有些羡慕,更多的是心痛。

相较于他而言,她是幸福的,起码她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而他连想知道他们是谁都成了一种奢望,更别谈孝顺。

人生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悲哀?

慕容妍汐从一开始的崩溃痛哭到渐渐平复情绪的啜泣,再到没有眼泪的麻木,只是抓着母亲的手没有松开过一秒。

仿佛一松手,李凤音便会消失不见。

“把粥喝了。”命令式的生冷响起,哭得酸痛不已的眼对上冰冷的蓝眸。

不理会他,垂下,维持着跪姿,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成了尊雕像。

“你以为自己不吃不喝,李凤音就能醒过来吗?要是她醒了,你病倒了,谁来照顾她?”没有情绪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嘲弄,却惊醒了慕容妍汐。

他说得对,不管怎样她都没有权利糟蹋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妈妈需要她照顾的时候。她一定要先让自己健康起来,才有能力照顾别人。

从地上站了起来,跪得久了,脚发麻,摇摇晃晃了好久才站稳,接过北堂修冥手上的粥,道了声谢。

纵然一点胃口都没有,她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

天色已暗,薄暮西沉。夕阳残留的一抹灿金里,月亮的身影若隐若现。站在窗前,凝望着这片熟悉的玫瑰。

一朵朵迎风招摇,飘逸着美丽。香气沁入空中,丝丝缠上鼻息,浓郁的香气多了几分窒闷,压在心头沉沉的。

北堂修冥整整陪了她一天,她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目的,却知道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这个念头很强烈,强烈到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宿命。

“现在周严英已经被你囚禁起来了,我们之间的容易结束了,你应该履行自己的诺言。”声音很轻很淡,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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