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人

在家里呆得一段时日，崔廓又开始像在琅琊王府一样，天天梦见杨婉儿。他决定再次出发去寻找她。至于若雪，迟早要知道有杨婉儿这样一个人存在，现在不告诉她，以后再说恐怕伤害会更深。

一个宁静的夜晚，崔廓约上若雪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出乎意料，若雪并未作出任何生气的反应，而是用袖子抹着眼泪说：“杨姐姐太可怜了，家里人突然都死了，我反正从小就只跟爹爹过，崔哥哥你真应该找到她，她比我需要你！”

崔廓能感受到若雪那颗善良的心。他知道若雪的身世，她其实比杨婉儿能好哪里去呢，都是苦命的人儿！他望着漫天的星星，说：“不知道哪颗星是婉儿，要是那颗代表她的星星能特别亮一亮，和我打个招呼就好了！”

若雪笑了起来：“你傻了啊崔哥哥。不如我们一起去找她吧？”

崔廓转过头，微微的星光下看不清她的脸，他伸出双手，把她抱在怀里。

崔廓和父母解释了要出门的理由，尽管他们替他担心，刚出强盗窝又要满天去漂泊，但是他们赞赏儿子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崔廓准备好盘缠，带上若雪，往弘农郡出发。

不几日到达汲郡，就是发现遗书的那个地方。时逢夏日，黄河洪水泛滥，汲郡到处被淹，两人被迫滞留客栈。洪水退后，汲郡发生了瘟疫。若雪在房间呆不住，时常往外面去看看情况，有一天早晨，崔廓去喊她起床，平时一般都是若雪先起来，今天这个丫头不知道怎么了。

崔廓敲敲门没人应，觉得很奇怪，一般她出去都要打招呼的呀，心里产生了不详的预感，立即就用力撞开了房门。只见若雪躺在床上，面色微红，呼吸急促，怎么喊都没有反应。崔廓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若雪怕是染上瘟疫了。

当下急急地去问店家该怎么办。店家一听自己店里的客人染了瘟疫，巴不得赶快请走瘟神以免影响生意，便告诉他们城外两里的清水庄来了一个道士，正在救治遭瘟疫的病人。崔廓立即顾了马车，不顾自己也有染上瘟疫的危险，把若雪抱上马车往城外而去。

清水庄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里聚集了很多人，躺的，站的，坐的，横七竖八，可见这次瘟疫来的相当严重。崔廓出城的时候不断听到哭丧的声音，看到送葬的队伍，每当这个时候，心里的沉重便加重一分，后悔带若雪出来。

崔廓在后面看到道士把脉，问诊，开药速度非常之流利，长长的看病队伍行进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若雪了。崔廓看道士年纪在五十左右，神态安详，虽然病人不断而来，他却没有丝毫疲惫之意。若雪的药很快就开好了，客栈是回不去了，旁边有官府搭建的茅棚，崔廓上前找了个位置，安顿好若雪，就去城里抓药。

第二天，若雪就醒来了，人还是很虚弱。崔廓很高兴，心里非常感激钦佩这个道士。看着仍然排着如长龙一样的队伍，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

中午道士休息吃饭的时候，崔廓找到他，说道：“道长难得休息还来打扰，在下实在抱歉。在下只是想问能否助道长一臂之力？”

现在清水庄这里除了病人就是病人的家属，官府的人搭了棚子后就溜之大吉了，想找个识字的人都难。道士看崔廓一身公子打扮，问道：“公子何以逗留此处？不知公子可有学业？”

“在下路过此处，舍妹不幸也染上瘟疫，城里不让逗留。在下曾在国子监就学。”

道士一听是如此博学之人，便连连叫好，自称姓范名长生，CD人士。当下便教了崔廓一些基本病理药理。崔廓本就记忆超群，领悟力惊人，试想连凤凰箓都能破解的人，这些对他就是蒙学的难度。

每天晚上，道士再给崔廓讲解些医经，时而出点题目考考崔廓，他惊奇地发现这个年轻人是学医的天才，开出的药方连自己都拍案叫绝。不几日崔廓就在旁边放了张桌子，和范长生一起看病，起初的药方范长生都要过目，觉得没有问题才拿给病人去抓药。几天下来，崔廓也看好了不少病人，若雪此时已完全康复，也加入到看病的行列，为两位医生端茶倒水，磨墨擦汗。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瘟疫终于结束了，当地的百姓非常感激他们，每天都好酒好菜招待。一天，范长生说道：“崔兄弟乃天生医者也，不如随老道一起云游天下，救济苍生？”

崔廓道：“道长所言救济苍生，实乃在下之心愿。只是在下有一心事未了，怕还无心云游四海。”

范长生也不强求，两人相约一起在酒店里畅饮一番，然后分道扬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