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那一夜(下)

2018-04-15 作者: 桐柏人家
第一十四章那一夜(下)

谈话间不知不觉时间就悄悄流走。Www.Pinwenba.Com 吧在她洗掉面膜出来后,我看到了更清婉亮丽的青华。我不禁赞道:“青华,你真美。”

“几时变得口甜舌滑的?”女生都爱听赞美的话,青华粲然一笑,笑得心花怒放。

“不是口甜舌滑,是发自内心的。”

“你是不是也是这样赞梦凡的?”

“呃。”我想了想,由衷地说,“说真的,梦凡没有你美。”

青华露出一个让我猜不透的笑容,没再说什么。我之所以说猜不透,是这个笑容既是开心的,又是怀疑的,还让我察觉出一丝轻蔑的味道。开心固然是因为被赞,怀疑恐怕是我说得还不够真诚。至于那丝轻蔑,这或者只是我敏感,我连自己都觉得一个即将结婚的男人说这样的话也太花心了一点吧。

但我太多虑了,青华还是那么亲切。她突然婉然一笑,问我:“想听歌吗?”

“听,为什么不。”

青华翩然转身卷起布帘走进房间。我站门前看到她那仅可容身的卧室只有三样家具。一张与其说是床,不如说就是一张直接放地上的单人弹簧床垫。一张摆放手提电脑和迷你音响的小书桌,几排满是书的书架钉在墙上,还有就是一个粉色简易布套衣柜。

青华把一张CD放进音响里播放。缓缓音乐流出的竟然是那首旋律优美的“Whatever will be will be”的歌来。青华招手叫我进来,问我记得这歌吗?

我拿起那张Vanessa Anne Hudgens首发专辑《V》的CD封套,拉斯维加斯那一晚的情形一幕一幕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我有些动情,想不到青华还保留随身带着这张CD。“怎会不记得?你说喜欢这首歌随缘的态度,一切不可知,不必苛求,顺其自然吧。”

“每一次我不开心,我就静静地听这首歌。我对自己说,明天会好的。”青华语气低沉。

“是的,一首很好的治愈系疗伤歌曲。”

青华没再应答我,闭起眼睛跟着歌声轻声哼唱:

“When I grew up and fell in love,I asked my sweetheart,what lies ahead?Will we have rainbow a day after day?Here’s what my sweetheart said:Que sera sera,Whatever will be will be,The future’s not ours to see,Que sera sera,What will be will be。”

歌词大意说:当我长大堕入爱河时,我问我甜心爱人,未来的路怎么走?我们会是天天都见彩虹吗?这是甜心爱人所说的:不要去想太多未知的将来,它不是我们所能预知的。将来是怎样便怎样吧!

这首歌已被青华调为单曲循环模式,也不知反复唱了多少遍,伤感时心酸处,青华泪流满面。

青华的郁结苦闷我都能体谅到。理想与现实的落差,生活困顿感情寂寞无依。她楚楚动人的样子我见犹怜,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轻轻地,轻轻地从青华背后伸手在那纤腰间,把她温柔地环抱起来。青华没有抗拒,停了唱歌,很自然地把手搭在我手腕背上,顺势斜靠向我怀中。闻着她如幽兰般的气息,我感到一颗心就要从胸腔中腾跳而出似的砰砰直跳。

我们就这样默默的静止着,任心潮澎湃起伏,那音乐还在空气里缭绕流淌着。我脑海里反复交织着过去青华一颦一笑的镜头,甜蜜,轻愁,除此之外,就是青涩,娇美。

静止中,有那么一刻,青华回头侧仰着脸,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半闭迷离的眸子里,有两分俏,三分羞,还有五分痴以及十分的魅。当她再次望向我时,我情难自控,猝然地把我火热的嘴唇迎过去贴在她那温润的樱唇上。舌尖相触,我们紧紧地缠绵在一起。百般柔情,千般温存,万分的灼热,我能感到。

阑珊夜色在此际就如怀中伊人无比妩媚香艳。

我吻着青华的脸颊,吻她的发鬓,吻她耳际吻她颈背。青华娇喘连连,全身酥软得不行。我温柔地把她放倒在床垫上,悄悄地掀起她上衣,细腻地解开了她胸罩的扣子。青华那白皙胜雪的肌肤,那玲珑诱人的曲线,那弹跳微翘的**一时展露无遗。我心强烈地颤抖着,手却毫不含糊地滑动在峰间轻搓细弄。

青华突然反应激烈地想摆脱我,她深深地透了一口气,低声不停地说:“不,不要。”

我哪里肯依,嘴巴已游移下来含啜着她那粉嫩的岭上果果了。我听到青华深沉急促的呼吸声,但她还是很用力地想把我推开。无奈我重重地把她压在身下推也推不开,她有些哀求的口吻说:“求你冷静些。”

开始我还以为是她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动作,但见她真的挣扎得很痛苦的样子,而且我看到她委屈的泪珠在眼眶内晶莹滚动,她哽咽着说:“启文,你能尊重我吗?”

“为什么,青华?”我彻底泄了气,恨恨地问。

刚才滚烫到熔点的激情一下子如雾似烟地蒸腾得不知去向。我尴尬,自责,沮丧,郁闷,懊恼,愧疚,什么情绪都有。我一放松,青华已骨碌地坐了起来整理好衣衫发鬓。她羞涩地说:“对不起启文,对不起,我给不了你。”

“但是青华,你知道我爱你的。”我紧握着青华双手,情深款款地凝望着她。

“不,我们不能对不住梦凡的。”青华眼睑低垂,有意避开我的注视。

“你告诉我,青华,你到底爱不爱我?”

青华惨然一笑,灯光下她那晶莹滚动的泪珠簌簌而下。

我吓得忙拿出纸巾为她擦拭。她竟倒头在我肩头上抽泣起来。我心头一软,抚着她乌黑秀发不知如何安慰她。许久,青华情绪才稍微平复一些。只听她幽幽地说:“我不爱你,你觉得今晚,你能上得到来我房间吗?”

青华的话仿佛使我重新看到光明似的,我马上振作起来。又想吻向她的嘴唇。青华惘然一笑,和我嘴唇只象征性地碰了一下。她摇头喃喃地说:“我不能爱你,我不能爱上一个结了婚的男人。”

“又是梦凡,又是结婚。你知道吗?我现在结婚戒指还没有戴上呢。”我烦躁地说。

“别傻啦。你以为结婚就是戴戴戒指这么简单吗?”

“......”我顿时无语。

“爱情是自私的,三个人的游戏不好玩,我也玩不起。”青华说得有些慷慨陈词的意味。

她凛然地向我发出了理智的信号,我还能怎样?无疑青华是对的,她有着超乎冷静,以理节情的自控能力。其实我一开始何尝不是这样?我特地来深圳见她,也并没有妄想再发展一段越线出轨的恋情。只是在青华面前,我情感泛滥无法自持。如此看来,当初来见她的目的反而显得有些动机不纯似的。

这样一想,我不禁有些鄙视自己的卑鄙庸俗,而对青华肃然起敬。我嗫嚅着说:“对不起,你原谅我这多余的错爱。”

青华漠然一笑,说:“夜了,你快走吧,我怕再下去……”

不等青华说完,我毫不犹豫地打断她说:“我不走,我今晚就要陪着你。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不再越雷池一步。”

“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没精神陪你。”

“我去客厅,我不打扰你睡觉。”我霍地站起来走出房间,很自在地仰靠在沙发上。青华也跟了出来,望着我那耍赖的孩子气,叹了一口气,说:“这又何必呢?”

结果,青华还是陪我在楼下村口的大排档宵夜。记得我喝了超过十二罐啤酒,不知为何,我刻意要把自己灌醉。也许今晚我愁绪难禁,为这多余的错爱,也许只是莫名的婚前恐惧症,也许还因为,对我和青华的未来,冥冥中有“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的预感。

那一晚,我不知青华如何扶我上楼,不知她如何为我敷毛巾解酒,我烂醉在青华客厅的沙发上不省人事。

当我宿醉后恹恹地清醒过来时,阳台的窗帘已拉开,一缕耀眼的秋日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暖暖地在我面前晃动着微尘。

餐桌上有鲜奶,有面包店买来的当天出炉的面包,还有那盒《V》的CD。一张纸条压在我的手机下,青华娟秀的笔迹写着:

“启文,我已上班,用过早餐后你就回去吧。门不用锁带上就行了。这张CD我想应该还给你了。这一段感情,我们由它开始,也由它结束吧。我还要为梦想打拼,你和梦凡也要为美好的婚姻共同奋斗。无谓再惦念我了。大家珍重。青华。”

我摩挲着那张CD,封套内扉页上多了青华的签名和日期,和我在屋顶酒吧的签名日期刚好不多不少相隔两周年整。这是一场梦吗?我心头一酸,眼眶内湿湿地有泪水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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