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林灿约战

2018-04-15 作者: 夜阑楚魂
第35章:林灿约战

“乡试番上榜者,一律被大成殿授予举人称号。Www.Pinwenba.Com 吧第一名尊称为‘解元’、第二名尊称‘亚元’、后面的第三、四、五名都被授予‘经魁’的荣誉称号,第六名就是‘亚元’了。乡试中的荣誉称号就这四个。”

“会试第一名被尊称为‘会元’,其后上榜的修士都被尊称为‘贡士’。”

“殿试,这是所有儒门修士在三界之中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耀。每一名修士一生中只允许参加一次殿试,其成绩严格被划分为一甲、二甲和三甲。一甲一共三人,分别被尊称为‘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人被合称为‘三殿甲’,同时也被大成殿赐予‘进士及第’的匾额和身份作为一种褒奖。二甲第一名称为‘传胪’,所有的二甲修士,都被大成殿赐予‘进士出身’的匾额和身份。三甲的第一名也被称为‘传胪’,其他的三甲修士则一致被赐予‘同进士’的称号了。”

张侯用带着崇敬的心情用这三段话结束了本次浑天听讲。

所有的儒家子弟,在听完了这三段话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澎湃心潮。尽管这是他们第二次听这些同样的内容,但是现在在这浑天台中,听张侯再次讲这些内容,心底还是有种不可抑制的激情与热血往上涌。

这第一次浑天听讲,主要还是让所有的听讲修士熟悉一下这种授课方式。所以从早上到中午,不到四个时辰的时间,张侯的这次宣讲就结束了。

张侯微微欠身,对着十二位听讲修士行了个礼,这就代表了他的这次宣讲结束。

所有的听讲修士一致起身回了个礼,然后低头等待张侯离开了浑天台之后,所有人才慢慢离开这里。

“哼,简直是在自寻死路。”赵阑像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厢房后,将房门掩上并加了个禁制。他回想着刚刚在浑天台上接到的一句传音,冷冷地自言自语道:“既然是他们自己要撞上来的,那就怪不得我了,今晚再怎么说也要给这群少爷们一个惨痛的教训。”

接着赵阑就盘腿坐在床上,调整状态,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赵阑楼下的一间厢房中,三名儒家弟子围着一张木桌坐在一起。

其中一名个子矮小黑瘦的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林兄,你真的和那个道门的修士1说了这句话?”

坐在中间的林灿点了点头回答道:“恩,我当时在离开浑天台的时候,故意慢走了一步,为的就是给他传音,说出这句话。”

坐在林灿右手边的额头纹了一个蓝色闪电状符文的修士说道:“‘今晚子时,郁孤台见,儒家子弟林灿要和阁下比划比划。’,林兄,这话听起来可大可小。那人若是将这话理解重了,把这场斗法当做生死之事,那情况可就麻烦了。”

林灿从袖低抽出一柄铜锏,他抚摸着这柄九节铜锏上不知名的符文,对在场的两人说道:“有了这柄禁神锏在手,任他再大神通,也不会翻起多大的风浪。”

“禁神锏。”坐在林灿边上一左一右的两人同时惊叹起来。

“不错,这正是我们嵩阳书院秘传的禁神锏。”林灿带着些许自豪地说道:“在离开嵩阳书院前去大成殿接受训练的时候,我就从师傅手中苦求得这件威力巨大的法器。之前在大成殿中没有拿出来,没想到在这兰亭中终于派上了用场。”

嵩阳书院,同沈子杨出身的白鹿书院一样,都是儒门中赫赫有名的老牌书院。

而林灿手中的这柄禁神鞭,则是嵩阳书院独门的一件法器。作为一件地阶上品法器,禁神鞭的作用并不是用在斗法中的进攻或是防御。

它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对手的神识封印起来。手持这柄禁神鞭的修士,能够在对手的神识锁定自己或是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催动它将其封印在禁神鞭中。

也就是说,一旦手持这柄禁神鞭,就可以无视对手的任何神识攻击甚至是一些威力较弱的神识为本质的神通。

这还只是禁神鞭的被动技能,要是手持此法器的修士催动上面的符文,就可以主动地将一定范围内的神识一扫而空,使自己身边呈现出一种神识真空的状态。

这种状态下的修士,就好像是“隐身”了一样。对手锁定不了你,那就无计可施。绝大部分的神通——当然除非是大范围攻击的神通,在无法锁定对手的情况下,就算强行释放出来,那也很难直接命中目标。

有了这件奇门法器在手,起码林灿是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三人顿时都有了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就等着今晚在郁孤台上将昨晚丢掉的场子找回来了。

回到厢房的沈子杨,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自己的室友林灿回来,他闭上眼睛推算了一番。

过了半响才幽幽地睁开了眼,“这场梁子在林灿手中只会越结越大,现在只希望他们今晚能少弄出点动静吧,最好不要被亭主发现了。”

说完他又闭上了双眼,既然事情躲不开了,就只能坦然面对。

看来今晚的郁孤台上,势必会有场龙争虎斗的好戏啊。

一直是明月当空的兰亭世界,今晚的月色却远远没有以前的那般美好。

以往是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今晚居然飘着数朵黑云,在黑云的影响下,月色时隐时现。

在这种环境下斗法,两边修士的视野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视力不及的地方,就只能使用神识来感应了。

率先到达场地的林灿看到这种环境,心中是暗暗窃喜,他依仗着禁神锏,不仅很难被击败,而且现在看起来,似乎还占了一定的胜机呢。

由于这次只是两人的一次秘密斗法,所以林灿也只是一个人来到郁孤台的。

稍微查看了一下地形和环境后,林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心里开始想着今晚要对付赵阑的战术。

过不了多久,头插木簪,身披纯白道袍的赵阑脚踩着六叶轮回飞上了郁孤台。

“赵阑,你还真是个守信之人啊。”林灿慢慢站了起来,他从腰间拔出那柄九节的禁神锏。随着他的左手慢慢拂过禁神锏,锏身上的那些神秘符文一个个亮了起来,整只禁神锏顿时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

“首先申明下,本次斗法纯粹是我林灿个人所为,和儒门毫不相关。”林灿待到整只禁神锏上的符文都被点亮后,单手持锏站定,“我不欺你长途跋涉而来,所以先让你三招,三招之后我再出手!”

赵阑还没有站定,对面的林灿就做好了斗法的准备。

什么长途跋涉而来,从他们所住的小木楼到这里似乎也用不了几息的时间。更何况林灿又不是没看到,赵阑所使用的赶路方式是御器飞行,这种方式比使用遁法什么节约真气多了。

还什么让自己三招,这分明就是他现在有了对付自己的防御手段,还是很有效的那种。这才让他有恃无恐地站在对面让自己先攻过来三招。

而且,赵阑还敏锐地感觉到了,周围至少有十股以上的神识再窥伺这里。

这些应该都是儒门子弟吧,当然也不排除其中有张侯甚至是王羲之的神识,今晚的郁孤台还真是热闹啊。

赵阑可不打算和这个手持着一根九节短锏的儒门子弟过多地瓜葛,直接用金光镜干掉他就是了。

不过赵阑也并不打算下死手,那样只会惹得一群“少爷”们群起围攻自己,只需让他吃点苦头。顺便起到杀鸡给猴看的作用,免得这些人每天都来烦自己就是了。

所以赵阑一召唤出金光镜后,也不是将神识锁定在林灿身上,只是草草地将其对准林灿所站的方位就是。

星星点点的淡金色光芒在金光镜镜面上渐渐汇聚,一道淡金色的光柱渐渐形成。

站在赵阑十丈之远的林灿立刻察觉到了那面小铜镜的惊人变化,虽然他从沈子杨口中,也曾知道这赵阑手中有一面小铜镜,可以召唤出至刚至阳的太阳真火。

由于当时赵阑并没有将太阳真火真的放出来,所以沈子杨自己也不知道太阳真火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只是从张侯的语气中得知这太阳真火是一种足够将自己击败的神通。

当时的林灿也就没有在意,他认为在斗法中赵阑一开始一定不会直接放出这种决胜的神通,就算他使用了太阳真火,在无法锁定自己的情况下,不还是只能厦大一起吗?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赵阑偏偏在第一回合就动用了太阳真火。

更加可怕的是,这太阳真火似乎根本就不需要神识引导。赵阑到现在也没有用神识锁定自己,反倒是一心一意地在催动金光镜。

难道他是在等着太阳真火彻底成形之后,再用神识锁定?这不符合修真界的惯例啊,。

林灿只得将手中的禁神鞭催动到自己所能达到的极致,借此掩盖自己心中的不安。

看着对面的光柱渐渐成形,林灿突然有了中深陷泥浆中的感觉,周围的天地灵气想两扇石磨盘一样,将他牢牢地固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现在的林灿终于明白了,原来赵阑施展出的太阳真火,是用天地灵气来锁定对手的。

神识的锁定,林灿可以使用禁神锏将其脱去。但是这天地灵气的锁定,林灿可就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感受着对面那道光柱恐怖的威压,林灿只好将禁神鞭胸前一横。这次准备这场斗法,林灿本身就没有考虑到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所以他也没有去向几位同门们求得一件防御性法器。

他自己手中的那几件法器,要么就是几乎没有防御功能,要么就是品级太低,还不如用这手中的禁神鞭,也许能抵挡一二。

但是事实证明,他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一道带着滚滚热浪的淡金色光柱袭向林灿的左侧,这光柱速度之快,前一刹那还是在铜镜之上,而下一刹那,就射到了林灿一丈之远的地方。

"喝",知道自己必定躲不过的林灿将横在自己胸前的禁神锏顺势往下一冲。

他这一手势大力沉的锏法,着实让太阳真火为之一顿。

不过就在他咬着牙支撑了片刻后,才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不知何时居然已经耗掉了一大半了。照这样的速度消耗下去,迟早自己会力竭而亡。

赵阑轻轻松松的双手环抱站在对面看戏,当他看到林灿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就明白了,这个大个子的儒家精英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那就是正面对抗自己施展出来的太阳真火。

筑基中期的自己,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施展一次太阳真火就会气喘吁吁的练气期小修士了。

现在的自己,已经拥有了足够庞大的神识和真气,让自己施展三五次的太阳真火。

看他现在这个费力的样子,赵阑就知道林灿连这第一道太阳真火都不大可能撑得过去,更别提赵阑接下来的攻击了。

算了,到此为止吧。

赵阑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他伸出右手,在半空中虚划了一道符咒。

当赵阑画出那道符咒的最后一笔,那边林灿正在苦苦抵挡的太阳真火骤然缩成一团。

这团巨大的光球还没有出现一秒钟,就砰的一声化作无数小火球炸开。

强大的冲击波将林灿吹得翻了个跟头,禁神锏也被吹到了一边,斜斜地插在了郁孤台上。

这场斗法的结果已经是很明了了,赵阑收起了自己的金光镜。他一步步走到了昏迷在地的林灿身边,将林灿搀扶起来。

“出来吧,这位林兄已经输了。”

赵阑轻轻地说道,但是这声音在那些掩藏在周围观战的神识来说,简直就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一道土黄色的长虹降临在郁孤台上,沈子杨身披杏黄色长袍的身影从长虹中渐渐出现。

他走到赵阑身边,一手接过瘫软在赵阑怀中的林灿,一手用真气吸出了插在郁孤台上的禁神锏。

“赵兄,这次是林灿败了。”沈子杨递过左手中的禁神锏道:“这次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这柄就是他的禁神锏。”

赵阑没有接过沈子杨手中仍然浮动着流光的禁神锏,虽然这是一柄看起来就是不可多得的法器,而且林灿的确是败在他手上,胜者接受战利品是理所应当的事。但是在接过这柄九节短锏之前,他还是要问下沈子杨。

“沈兄,你这是何意?”

沈子杨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紫色的玉瓶,从中倒出了三颗散发着淡淡药香的丹药,塞进了林灿口中。

林灿服下了这三颗拇指大小的丹药后,半响才幽幽地哼了一声,脸上的惨白渐渐被红晕所替代。

沈子杨伸出右手把了把林灿的脉,得知脉象正常后才回答道:“这柄禁神锏是林灿从师门中带出来的一件奇门法器,他平日里依仗着这件法器,处处以为自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就忽视了对自身修炼的督促,本来以他的资质,应该早在一年前就有望进入入室中阶,但是就是因为这柄禁神锏成了阻碍他进步的最大的心魔,才会现在还只是入室下阶。”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四周,接着稍微提高了声调说道:“我今日将林灿的禁神锏交到赵兄的手上,一方面是为了遵守斗法的规矩,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让林灿从此摆脱这块心魔,早日进入入室中阶!”

这下赵阑可就全部听明白了,原来沈子杨是在变相的让自己唱下白脸就是了。

那自己还是大大方方地将这件事挑明吧,不然日后这些儒生来个秋后算账,那可真是够自己头疼的。

他一手接过禁神锏,另一只手则往上一拍,半空中的真气顿时凝聚成了一道禁制贴在了禁神锏上。

他将禁神锏递给了沈子杨道:“这柄禁神锏上面已经留下了我的禁制,林兄若是何时有了筑基中期的实力,便可以揭开这道禁制。那时候我一定会抽出空来,让林兄再次挑战我一次。”

沈子杨左手倒提禁神锏,他的神识再锏上一扫,立刻就发现了赵阑强加在上面的禁制。他悄悄地用真气触动了一下,果然是不到筑基中期不得破开的禁制。

这时被沈子杨搀扶着的林灿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从沈子杨手中取过禁神锏,用细微的嗓音说道:“好,我一定会堂堂正正地打败你一次的。”

这家伙的恢复力还真是挺强的,服了几粒药就有了起色。不过这次的确是赵阑下手没有怎么控制好。

刚刚的那招将太阳真火急剧压缩再爆炸出去的招式,并不是什么神通,而是赵阑的反复演练太阳真火这道神通的时候发现的应用的一个小技巧。

这一手算不得什么威力巨大的招式,相反的是,这招的威力让太阳真火原本的威力削弱了不少。

但是这招胜就胜在它的爆发力,从压缩到爆炸,需要的是赵阑在短时间内消耗巨大的神识,换来的是对手的措手不及。

神识比真气施展出来可是快多了,很少有同阶的修士能够在这种变化下及时作出应对。

赵阑用这招的本意只是想让林灿吃点苦头,但是没想到在对抗太阳真火中消耗了大量真气和神识的林灿已经来不及张开自己的真气罩了。

这就导致了他直接被太阳真火急促爆发出的冲击波击飞的后果,这也是赵阑在变招之前所没有想到的。

也好在林灿本身就是一个处在入室下阶瓶颈的修士,在实力上也就比筑基中期的赵阑差了一线而已。

在沈子杨的及时送服下丹药后,休息了一会儿也就清醒了,但是这次斗法给他带来的损伤,估计要大半个月才能调养过来。

赵阑也只好略带歉意地回答道:“好,等到你突破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和你在斗上一场的。”

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沈子杨就带着林灿回去休息,而郁孤台周围的神识也都渐渐撤出来。

赵阑既没有走,也没有盘膝坐下来打坐,他只是静静地盯着不远处的虚空一点。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伴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张侯那熟悉的身影就从那虚空中的一点一点显现出来。

等到他在自己面前站定后,赵阑才施了一礼道:“先生曾经带我从白骨断界中出来,又带我来到了这兰亭世界。两次的越界,难道我还不能记住先生独特的越界波动吗?”

张侯仰天哈哈大笑道:“真不愧是四灵兽界出来的道门精英,能够像你一样仅仅两次就可以记住一个人的越界波动,这样的天才实在是不多啊。”

“天才什么的词,是在是先生折煞赵阑了。”赵阑谦虚地说道:“赵阑也不过是多经历了几次越界,所以对于越界波动这类特殊的真气波动感触比较明显罢了。”

张侯回想着自己刚刚所看到的赵阑和林灿的精彩对决,由衷的称赞道:“胜而有道、胜而不骄,赵阑,你真的可以当得谦谦君子这四个字了。”

赵阑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只要是能够冷静下来,将其中的一些细节和利害关系理清楚的人,都可以知道今晚在这里应该采用什么合适的手段。”

张侯摸着自己的羊角胡子,面带赞赏之意地说道:“现在我也可以放心了,至少这一段时间里,你和这些儒家子弟的关系算是缓和下来。你们也就可以接下来进行下一步的任务了。”

“下一步任务?”赵阑疑惑地问道:“下一步的任务不是继续进行浑天听讲吗?”

“不,赵阑,你们下一步的任务已经改变了。”张侯面容一整,肃容说道:“我和亭主都没有想到,局势居然会变得如此之坏,以至于你们现在必须加快训练的进程,并且改变一部分的目标了。”

听到了张侯的这话,赵阑心中一惊,他试探地问道:“莫不是最近茅山上界又有什么大动作了?”

张侯摇了摇头。

“那,难道是。”赵阑声音颤抖道说道:“难道是千年浩劫全面爆发了?不可能吧,我才离开四灵兽界半年多啊,局势怎么会变成这般糟糕。茅山上界,一定是茅山上界这般卑鄙小人又大举入侵才导致了千年浩劫爆发。”

因为激动,赵阑的脸上涌起了一股不正常的红晕。他的手脚渐渐抽搐起来,右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腰间的储物袋。

张侯高声喝道:“赵阑,清醒一点,先了解清楚情况!”

皮肤上的一处溃烂,很快就能导致整片皮肤的坏死;。

牙床上一处微小的不舒适,用不了多久就会让你尝试到牙疼的痛苦;。

而一场局势的迅速崩坏,其原因往往是一个极其弱小的变动。

现在的这个变动,正是茅山上界的又一场大规模袭击。

不同于上次的是,这次茅山上界的对象换成了所有的上界。没有错,就是所有的上界,无论是道门还是佛门亦或是儒门,只要是茅山上界所知道的上界,统统都遭遇了大小不一的袭击。

不分流派,不分善恶,几乎是在前后一个月的时间里,上百个上界接连燃起了烽烟。

遭受袭击的上界大体可以分为两种类型。

第一种上界的头脑们接到的情报就是,一大群身披灰袍的修士不知从哪处空间裂缝中冒出来,这些修士毫无目的地冲击最近的一个集市或是修真家族乱杀一气。

当然也有个别上界遭遇的情况是有组织的袭击,这类上界就是第二类上界了。在遭遇袭击之后,有的上界都回避回答自己所遭遇的损失,只是一味地强调要严惩幕后主使——茅山上界。

“这些上界着实是被打痛了,不然不会连自己遭受的损失都避而不谈。”张侯半开玩笑地说道:“这茅山上界下手也真是狠,估计是在他们的软肋上狠狠地捅了一刀。”

当他看到赵阑脸上严肃的表情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走题了。

他咳嗽一声,继续解释道:“明眼人很快就可以看出来,这次大规模的遇袭事件中,肯定有不少上界是被人浑水摸鱼。”

所以这第一种上界就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强行将后者提议的组建联军,反攻茅山上界的事给压了下去。

他们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巨大的损失,但是谁也不愿意被别人戏耍一通之后,还不明不白地撞向了茅山上界这支利刃的刀口之上。

事情很快就有了进展,有一上界的修士在彻查自己击杀的茅山上界修士尸体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这名修士居然带着一件道门惯用的法器——紫金八卦镜。

这是一件可以将道门真气转化为庞大的金行真气的法器,借助转化后的金行真气,就可以引发天上的雷电。

这件能够引发雷电的玄阶上品法器,也只能由道门修士使用。

不止是这件法器,还有的上界发现了袭击自己的茅山上界的修士,在袭击过程中居然不小心使用了非鬼修的神通。

鬼修由于其流派的特殊传承,所以能够自如使用其他流派的鬼修修士,那一定是修为达到了感悟天地法则的地步。试问,这等绝顶高手,怎么可能轻易参与这种袭击。越是高阶的修士,越是爱惜自己的面子,面子在很多时候在他们眼中,那可是比一切都重要的东西。

一件证据还可以解释为茅山上界的恶意挑拨离间,但是接踵而来的铁证,足以证明了潜藏在袭击背后的险恶用意。

道门的上界指责是佛门的上界故意所为,佛门的上界则说这些铁证中还包括了儒门的独有法器,儒门的上界立刻找上了自己的老冤家——道门,他们说道门势力最大,最有可能策划和指挥这种卑鄙的行动。

三大势力互相咬定这件事和自己无关,一场很可能持续百年甚至千年的口水战即将爆发。索性的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及时站了出来,将所有人怒火从三大流派的争论导向了幕后的黑手身上。

茅山上界派出了一名低阶弟子,让他带着一枚玉简来到了一个势力复杂的“三不管”上界。

这个上界在之前的袭击风波中,连续遭遇了两三波“茅山上界的修士”袭击,付出了上千名修士的伤亡,有多处大型集市被洗劫。没了集市,这处上界基本也就是半残状态,估计没有个百十年,那是没法恢复元气。

这样惨重的代价,让这个上界的绝大部分修士对幕后的黑手恨之入骨。

茅山上界的那名低阶弟子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这些整天想着怎么复仇的修士们明白,他们接下来的方向是什么。

“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还是茅山上界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打算。”张侯说道:“真是条毒计啊,茅山上界的人公布了一批名单。”

名单上面自然是一些上界的名字了,不用说,这些上界都是和上次的袭击事件中有着脱不了干系的上界。

现在有了茅山上界的肯定,这些上界一定是参与了袭击。

这下好了,不少上界的修士都有了发泄怒火的宣泄口。

先不管自己是不是被茅山上界当成了借刀杀人的那把刀,先把这些上界欠自己的债给要回来。

三大流派的大佬们一觉睡起来,就发现很多上界已经陷入了自相残杀的战火中。

这对于希望通过长期的口水战来将这件事拖延下去的大佬们无异于是个晴天霹雳,这种混乱的局面是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

而茅山上界的这一手棋,真可谓尽得“快、准、狠”的三字真诀。

本来是打算在将这件事的风波盖过去后,再对茅山上界发动一轮“外科手术”式严厉打击的大佬们,因为茅山上界的这一阴招,一下子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局面。

攘外必先安内!

大佬们来不及组织对茅山上界的反击,只得先一处处地对自己地盘里面的战火进行调解。这种内耗最容易将三家都拖入互相攻杀的战争泥潭中从而不能自拔,时间越长,三家流派的损失就越大,甚至最后被茅山上界端了也不一定。

但是积攒了千年之久的摩擦,在仇恨的火花点燃之后所燃起的熊熊大火,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被熄灭的。

茅山上界又迅速地抛出了第二份名单,这上面同样是一些证据确凿的参与袭击的上界或是势力的名字。

新一轮千年浩劫的大幕由此拉开。

听完了张侯带来的最新消息,赵阑不禁抬头仰望天空,心中一片苦楚。

“没想到这千年浩劫最终还是来了。”赵阑对张侯说道:“这次三界众生,是真的要在血里活力走一遭了,希望这次千年浩劫能快点度过,少造点杀孽吧。”

张侯说道:“没想到你还有点悲天悯人的心思啊,不过你也不要再想三界众生了,还是先想想你自己接下来要执行的任务吧。”

张侯上前一步,递给赵阑一枚玉简,接着说道:“这是亭主临走前特意吩咐我交给你的,回去之后要细细地看,要是有什么不懂的,要及时问我。”

赵阑接过张侯手中的玉简,他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先生,你这千年浩劫爆发的消息,是什么时候接到的?”

本来已经快走的张侯被赵阑这么一问,才扭头回答道:“这是我昨天才得到的,考虑到情报传递的漫长时效,应该是过了有一两个月吧。”

一两个月,也就是说千年浩劫最早是在两个月前就爆发了,茅山上界的动作还真是快啊。距离上次袭击也就才半年多的时间,就迫不及待地发动第二次袭击。看来这挑起千年浩劫的元凶,还是得算在茅山上界头上。

“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赵阑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

张侯笑了笑道:“好了,那就这样吧,回去之后一定要将亭主的那枚玉简好好看看!”

待张侯走后,赵阑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茫茫夜空,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就化作一条淡青色的流光,投向了小木楼。

就在赵阑离开的那一刹那,夜空中原本散发着万丈光芒的太阴星,被厚厚的黑云所遮盖,久久没有散去。

东海下界。

大唐王朝的皇帝在半年前不知什么原因,斥退了自己身边的绝大部分宦官,同时又采取了铁血政策,大肆打击贪官污吏和朝中权贵。

皇帝的这一手一石二鸟,不但让大唐再次焕发了蓬勃的生机,还让大唐原本因为大兴土木、连年征战的国库再次填满。

不过出乎民众意料的是,这位励精图治的帝王,并没有将国库中多余的财富用于自身的享乐。这位极其年轻的帝王,似乎在一夜之间就拥有了超越了数千年的帝王将相的政治智慧。

他所下的每一道圣旨,不但合乎民意,而且在行事上可以称得上是完美无缺。

他所要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让各方收益。

一时间,这少年帝王成了民众心目中难得一见的千古一帝,足以和历史上每一位贤明的帝王并肩。

这还只是开始,这位少年帝王动用国库中的金银珠宝,在大唐各地建立起一种名叫“讲武堂”的设施。

顾名思义,这“讲武堂”正是一种鼓励民众习武的设施。

从此大唐各地立刻刮起了一阵尚武之风。每家每户的家长都会在每月特定的日子,让自家的孩子去参加各地的讲武堂的选拔。

只要能选上了讲武堂,成为了其中的一名弟子,那荣华富贵就会滚滚而来。

被选中的幸运儿只要在讲武堂中坚持学个三年,那么出来之后,优秀者就可以被选入帝都长安的讲武堂进行进一步的学习,后来还有可能被选入皇帝的亲卫——羽林军。

而那些学习了三年后,没有被选上的弟子,也可以选择参军,成为一名正七品的军官。或是领取一笔丰厚的金银,回到家乡做个富家翁。

关闭